想到此节,王夫人便探手将袭人招了过来,自手上褪下个镯子来给袭人戴上,低声说道:“我的儿,往后你尽心尽力待宝玉,我必不让你没个出处!”
袭人欣喜若狂,紧忙跪下叩头。心下则暗自庆幸,好歹这一关是过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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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梨香院旁小院儿里。
陈斯远沐浴过后披散了发髻,身上只米色中衣,任凭红玉用篦子梳理着头发。
便有小丫鬟芸香时不时跑来传话,一会子说哪个婆子被叫去了,一会子说赵姨娘挨了耳光,过后又说赵姨娘被罚了半年钱粮。
那八卦的劲头惹得红玉教训了几回,偏这回有陈斯远撑腰,小丫鬟芸香便愈发得意起来。
熏笼烤炙得香气升腾,眼见芸香没完没了,红玉忍不住道:“少聒噪两句,没瞧见大爷累了?”
陈斯远一早出发,骑马几十里回返京师,这会子的确有些劳累。
芸香瘪瘪嘴道:“我瞧着大爷爱听,方才还打发我去再探呢。”
红玉嗔道:“不过是那么点事儿,你转来转去生生讲成了罗圈话。快打住吧,去叫了人来将浴桶搬了去!”
芸香不甘心的应下,这才扭扭哒哒出了正房。
恰临近晚饭,红玉转头提了食盒回来,伺候着陈斯远用过。这疲乏、食困合在一处,陈斯远顿时眼皮打架,只略略交代了两句,便回返床榻上歇息。
这几日劳心劳力,便是夜里也提心吊胆的,如今总算保存了性命,一放松下来陈斯远便沉沉睡去,竟连晚点都不曾用过。
恍惚中,前世零星记忆在梦境中浮现,都好似浮光掠影一般,只能瞧个大概。
忽而天外好似传来吵嚷声,陈斯远逐渐醒来,睁眼便见红玉掌了灯。
陈斯远坐起身来仔细倾听,便听得左近都慌乱无比。
“大爷。”红玉拢了烛火来。
陈斯远纳罕道:“外间怎地这般吵嚷?”
红玉将烛火放在桌案上,转头披了衣裳道:“大爷稍待,我出去瞧瞧。”
红玉裹紧衣裳,推门出去观量。过得半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