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攀龙说不过陈斯远,只得抱拳郑重谢过:“旁的不多说,往后水里来、火里去,兄弟只管言语。”
此时迎娶便是婚礼,顾名思义,须得在黄昏时办理。因着两家离得不远,是以待到了吉时,马攀龙便骑着高头大马,兄披红花,又雇请了鼓乐吹吹打打,绕着安化寺、育婴堂走了一大圈儿,这才到得茜雪的居所。
四下邻人都来帮衬,倒是将个婚礼办了个热闹。好容易用软轿接了茜雪出来,一行人等又是绕行大圈儿,这才回返马攀龙妆点一新的农舍。
进门拜了天地,新娘子领到梢间里等候,农舍前搭了彩棚,几桌席面摆开来,陈斯远便陪着马攀龙挨桌敬酒。陈斯远虽酒量不错,看着却单薄,因是马攀龙也不用他挡酒,自个儿酒到杯干,几桌下来已然酒意上脸。
闹闹腾腾直到入夜,这才催着新郎马攀龙入洞房,随即又有小姑娘、顽童、媳妇子听墙角、闹洞房。
陈斯远与一众京营小校喝得痛快,待散席时已然称兄道弟。这日赶在内城落锁前,陈斯远才骑着马回返荣国府。
方才到得自家小院儿,芸香、红玉一道儿来迎,嘴快的芸香便道:“大爷可算回来了,前头大太太打发人来寻了两回,也不知有什么事儿。”
“哦?”
陈斯远暗忖,莫非是邢夫人自马道婆手里拿到了药?
随即腹诽不已,只道邢夫人心下藏不住事儿,难听点儿叫‘狗肚子藏不了二两香油’,但凡有什么大事小情,总急吼吼来寻自个儿商议。
因是陈斯远也不在意,只道:“今儿个饮多了酒,明儿个一早再说吧。”
当下进得正房里净手、洗漱,又有红玉沏了酽茶来醒酒。陈斯远正缓着宿醉,忽而外间传来打门声。
芸香紧忙去开门,旋即嚷道:“大太太来了!”
啧,这是扫听得自个儿才回来,急吼吼的便寻了过来?
陈斯远紧忙起身去迎,出门便见邢夫人神色急切,遥遥便道:“哥儿,你三姨有些不妥帖,这事儿须得找你商议了。”
陈斯远赶忙将其让进房里,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