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道:“过几日要护送姨妈去一趟妙峰山,回来正赶上老爷生辰,那就十七往后?”
“嗯嗯,看陈兄的。”
二人计议停当,尤三姐又热络了几分。二人随口而谈,就着酒菜,不觉便将一壶绍兴黄饮了个一干二净。
那尤三姐还觉不痛快,想着再要一壶,却被陈斯远拦下。
“这酒水是用来暖身助兴的,喝多了伤身,我观贤弟酒意上脸,咱们还是别多喝了吧。”
三姐儿这会子什么都听陈斯远的,闻言便不再闹着要酒。
陈斯远暗忖,这要是喝多了……回头被贾珍父子趁了良机,那自个儿岂非要悔死?
尤三姐酒量浅,饭量也不大,不过吃了几块肉便饱了。起初还学着书生模样端坐了,待时间一长不免露出行迹了,双腿交叠,左手搭在膝上,右肘撑桌案、手托香腮,悬空的足尖来回摇荡,目光时而便痴痴盯着陈斯远观量。
那足尖不经意触碰陈斯远,引得尤三姐心下一惊,又见陈斯远面色如常依旧侃侃而谈,便愈发大着胆子将那足尖蹭了上去。
陈斯远被蹭得心猿意马,暗忖果然是个尤物。若来日不得大观园中姊妹青睐,便是将这尤物哄了回去也够本了!
当下二人吃吃喝喝,菜肴热过两回,临近未时方才散去。
出得门来,陈斯远又送着尤三姐到了私巷,尤三姐生怕被尤老娘瞧了去,这才停步道:“陈……陈家哥哥送到这儿就是了,我自个儿就回了。”顿了顿,又道:“等到十七,我再来寻陈家哥哥?”
陈斯远一口应下:“好,不过往后不用丢石子儿啦,直接与后门的婆子招呼一声儿就是。”
尤三姐吐了吐舌头:“知道啦。”挥了挥手,转身雀跃着走出去几步,又停步扭身朝着陈斯远挥了挥手,这才一步一倒退往私巷尽头行去。
陈斯远便杵在私巷口,直到尤三姐到了那边厢尽头,这才挪步回返自家。
却说那尤三姐一路回返宁国府,顿时惹得尤老娘好一番数落。吃着酒席,半路自家姑娘丢了!贾珍打发人四下找寻,还是问了门子才知尤三姐换了衣裳偷跑了出去。
尤老娘气了个仰倒,心说甭琢磨了,这定是去寻那公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