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稚鱼无心理会,只是忧心忡忡,落在最后,慢步往外走时,那管事到了她跟前,神色未有什么变化,只道:“这位姑娘留步,我家大人要见你。”
声音不大,却足以叫方才冷嘲一番的殷氏听见,顿时皱了眉头,转头过来看她,只看见那张清丽脱俗的脸,浮现了个惊喜的表情,而催促他们离开的丫鬟挡在她面前,露出了个得体的笑,也暗示她快离开。
管事带着姐弟二人,并未走多远的路,只是一个转角,那管事推开眼前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阿弟陈握瑜本是想一同跟进,却不想被管事留下了,初临贵地,眼下情况,哪怕他也忧心,但总不好擅闯进去,只能目送阿姐进屋,那管事贴心的关好了门。
屋内暖气充足,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站在这里,陈稚鱼一阵恍惚。
她可以透过格子窗,看到外面模糊的光线,这个位置,便是他们方才待过的议事厅,而在这个房间,可以清晰地听到外头送完人回来的丫鬟的脚步声。
也就是说,新通判大人,只需坐在这里,便能观察外头的一举一动,这个发现令她微微一滞,开始思考方才说的有何不妥之处。
“民女陈稚鱼,见过通判大人。”说着,便要往下跪。
一旁静默立着的丫鬟上前来,扶起她道:“姑娘莫跪,大人不喜跪拜礼。”
陈稚鱼忙的起身,眼皮微微一跳,对眼前的大人多了几分好感。
那一身灰色长衣的通判大人站在书架前,背对着她,看着架子上各方送来的卷录,握拳轻咳了一声,转身来看着堂下之人,听声音便猜到此女年岁不大,如今一看,应当不过双八。
“说吧,你来找本官,是为何事。”
陈稚鱼神思一凝,便讲起了关于舅父陈志成被下狱一事。
“民女的舅父,先前抓到了一屠夫杀妻的关键证据,那屠夫被判斩首,其家人就记恨上了舅父,一次案件中,屠夫的母亲诬告舅父收了好处,受贿的一锭金子就在家中后院挖到。”
“那老妇人口口声声称,亲眼见到有人塞给舅父黄金,又信誓旦旦的称东西一定就在后院,可是大人,家中院子三面围墙,高不可攀,除非攀梯,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