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瘸子被他疯狂所威慑,老老实实的说:“你家东西下午全被搬出来摆好以后,很多邻居来看热闹。”
“入夜那会你们不是在大门口烧纸吗?”他往不远处的大门指了指。
“当时有人问你们了,这些家具家伙什还要不要,白主管你亲口说的不要了,好几个人都听见了……”
“我那说的是不要这些东西了?我说的是不要那堆烧纸了!”白东风忍不住大吼道。
“这就是抢劫,你少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谁会不要家里的物件了?谁会啊?谁舍得不要新被褥新锅碗瓢盆啊?”
“我们家里还有钱呢,还有票呢!这些谁能不要了?”
杜瘸子急忙说:“我可是这么跟其他邻居说过的,可有人带头去拿你家东西,其他邻居纷纷上手,最后乱了套了,变成这个样子。”
他摊开手表示无辜。
白东风将煤块奋力摔在墙上,当即碎成齑粉,在‘邻里团结树新风’的标语上染出大片黑斑。
这事情可必须得报警了!
一家四口拽着个瘸子踉踉跄跄回了梁山路街道治安所。
值班室亮着昏黄的灯。
先前将四人糊弄走的治安员吴喜兆从搪瓷缸里啜了口高沫茶,美滋滋的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很快,安宁被四口打破。
吴喜兆看清四人来样后大吃一惊:“我草,你们怎么怎么这个熊样子了?”
“你们是不是去泰山路闹事被那个钱家的人给打了?我可以帮你们立案……”
“现在不管谁打谁的事,我们要报警,报警抓抓抓那个工人新村里的贼邻居、强盗邻居!”赵大红急头白脸的喊道。
吴喜兆满头雾水:“怎么回事?”
“你说!”白东风将杜瘸子推到前面去。
杜瘸子气呼呼的说:“你们欺负我个残疾人,好,让你们欺负我个残疾人!”
“当我杜家没人是吧?等着吧,等着我兄弟他们来给我报仇吧!”
“快说!”白东风跟白江山跟要撕了他一样,发出了异口同声的吼叫。
杜瘸子不高兴的将情况说明。
吴喜兆顿时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