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父母被她话刺激到了,没有阻拦她而是任凭她离开。
现在再想把媳妇从娘家接回来,怕是不容易了。
越想越气,他忍不住一脚踹在杨树上。
树梢上积攒的余雪洒落下来,落在头上化成冰水顺着衣领流到脖子里。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还有什么时候见过来着?
他想起来了,1972年冬天他拜钱忠国为师,师傅领着他穿过雪地进车间纺纱。
当时进入车间后,师傅曾经语重心长的留给他一句话:
“做人就像纺纱,一根纱丝歪了整匹布就废了,坏念头可以有不能实施,一旦实施那人的一辈子就坏了。”
我的人生是不是坏了呢?
他正在惆怅。
突然一只后脑勺一疼,整个人迷糊过去。
等他醒来后,等等,自己是疼醒的!
有人在对自己拳打脚踢,把自己打的抱头惨叫:“救命!饶命!英雄好汉饶命啊!”
一道哨声响起,打自己的人快步离去。
白东风哎哟哎哟的爬起来,还没等着看清自己在哪里,后腰眼上被个铁管顶住了:“别动别出声,否则打死你!”
“我不动我不出声,”他举起手说:“同志,厂里的东西你随便……”
“少废话,姓白的,我这次来是警告你一声,管好你爹娘那两条疯狗,再去招惹钱家人,那么下次嘿嘿。”冷笑声中,冰凉的枪管顺着他的脊梁滑到耳根。
白东风听闻此言却不怕了。
虽然浑身剧痛可胆子壮了并且冷静下来了。
他还以为碰上专偷国营大厂的大偷了呢。
这种大偷心野的很,全是亡命之徒,为了一卷纺织布就敢杀人。
如今得知来人跟钱进有关他不怕了,他知道钱进有好单位有社会地位,不敢沾染上人命。
这样他忍着脖子和后脑勺的生疼转过头去看向来人,傲然说:“拿把破枪吓唬谁呢?”
“反正你们已经打过我了,有种就打死我,反正我现在一没房子二没老婆,活着也没什么趣味了。”
“倒是那钱进又有新房又有新媳妇还有好工作,我看我死了他怎么办——现在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