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山则坐在铁皮桶改造成的板凳上对着一枚郝建秀小组铜质奖章生闷气:
“现在什么世道、什么世道?连郝建秀小组的奖章都能扔,年轻人没有一点荣誉感了!”
白东风不说话,一头扎进床上一动不动。
赵大红没忍住,爬起来问他:“你怎么、哎哟,你不是去撒尿吗?叫汽车撞了吗?怎么成这样了?怎么裤裆都湿了!”
白江山闻言赶紧拽起他来:“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白东风没有发火的力气,他摆摆手,虚弱的说:“爸妈,算了,工人新村的房子算了吧。”
“咱的住处另想他法,工人新村的房子就断了念想吧。”
赵大红一瞪眼:“凭什么?咱可是……”
“凭我还想要命!”白东风悲哀的说,将刚才的遭遇重复一遍。
“他们真敢动枪?”赵大红难以置信。
白东风说道:“一命抵一命,人家一千块钱加上一份工作把这事给办了。”
赵大红难过的说:“咱家本来有四千块来着……”
白东风苦涩一笑:“重新攒,慢慢攒,只要我还在后勤当领导,还怕没钱花吗?现在着急的是房子。”
“爸,你们机械厂不是快要分房了吗?咱该送礼就送礼吧,算了,胳膊终究扭不过大腿。”
看着儿子颓唐的样子,白江山一时无语,只能长叹一口气坐在了床头。
赵大红想发火却无处发火。
她最终只能扯起一条补丁围裙抹眼泪,围裙上‘劳动最光荣’的红字褪成粉白色,有些字迹几不可见。
震慑住白家人后,钱进的日子总算舒心起来。
当然他先让张爱军去无声无息的把人绑了出来,张爱军拳打脚踢他再戴上硅胶头套恐吓,总算把白东风给摆平了。
这样没有波澜中,时间过的很快。
无声无息的来到1月18号又进入19号。
19号就是腊月初一。
这一天还是省里学生集体报志愿的日子。
靠着看报纸、听广播,钱进才知道现在国家秩序被破坏的多厉害。
很多在他看来习以为常的东西,在当下是需要从头摸索的。
就拿高考时间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