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怪他一眼没认出来。
就拿老大钱程来说,他看到的这张饱经风霜的脸,与家里相册中那个穿着军装的青年属实判若两人。
钱进给他们倒水,看到四人坐在板凳上又赶紧照收:“你们坐了这么多小时的火车,得多累呀,到沙发上歇歇。”
“歇过了,都歇过了。”大嫂笑,“刚来的时候魏老师就带我们去澡堂子里好好泡了个澡解乏,这会不累了。”
钱夕的丈夫叫陈寿江,是个爽快的长白山汉子。
他坦诚的摊开双手给钱进看:“老小,姐夫不跟你客套,俺们都在乡下过活,这手全是茧子,你沙发上那个布滑溜溜的,那是真丝的吧?俺不能碰,一碰就是一道绺子。”
钱夕拍他后背,羞恼他说话太直。
钱进二话不说将沙发垫全掀掉了:“这公家东西,咱确实得注意,咱不给它毁坏,来,这下子能坐了。”
“赶紧来坐,姐夫我跟你说,小魏老师肯定说过了,来到家里咱就是一家人,不要客气、不要见外,否则我们以后见面多尴尬?”
陈寿江咧嘴笑了:“老小是个敞亮爷们,媳妇你以前还总说你这个小老弟跟你们……”
“你别瞎说,收拾东西去!”钱夕赶紧截住他的话。
陈寿江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赶紧尴尬的捻了捻耳垂,跑去将带来的袋子打开:
“都是俺们长白山林场里的东西,特产,你看,黑木耳、榛蘑,还有这个野人参。”
“这个黑木耳最好,不是你们这里人工养殖的,都是我领着你外甥们在雨后去林子里捡了仔细晒好的,泡发一下,又厚实又脆嫩。”
“榛蘑是野生的,炖小鸡大鹅可香了。”
“还有这人参,是家里老人去挖的,我跟你说老小,这个采山参是个经验活,你别看我在长白山里头转悠了四十年,可我就找不到这老山参……”
钱夕翻白眼:“行啦,你把东西收拾出来就得了,别那么多嘴,满屋子人加起来没你能说。”
“我就喜欢听姐夫说山里的事。”钱进大喜过望。
赶紧把话题往四处发散,可别回忆过去!
陈寿江听后哈哈笑:“老小对我脾气。”
他又打开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