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香米看向众人。
一群人围着几个空荡荡的木头包装箱站着,活像准备分发救济粮的灾民。
头顶那几盏嗡嗡作响的白炽灯,光芒惨白,把每个人脸上的焦虑和茫然都照得毫发毕现。
唯有钱进一脸淡定。
这让她心理感慨,钱进当领头人是理所应当的,不管遭遇何等绝境,他的心态太好了!
她的心理安定了一些,张红梅却不能安定。
老师傅有些憋不住。
她那双抡惯了工用剪刀的粗糙老手烦躁地搓着,说:“不能老是这样,否则劳动积极性都没了,我们生产是没打盹,这裤子做工板正着哩!”
“确实板正。”朱韬认真的点头。
“嵩山路也有一家做衣服裤子的作坊,领头的叫王瘸子,是吧?我看过它们作坊做的裤子,那针脚歪得跟我家小子描的红似的……”
“那它们作坊销量怎么样?”钱进问道。
朱韬讪笑:“好像、好像还挺好,我看他们的劳动服一套一套的往厂子里送。”
“可拉倒吧。”余力娟不服气的说,“我私下里打听过咱们各城区小集体企业服装厂的销售情况。”
“嵩山路的服装加工厂口碑最差了,劳动服样式不板正、针脚不细密,不过他们是托关系专供啤酒厂,实际上啤酒厂那边的工人天天骂娘。”
“现在劳动服统一是四块五一套,按理说物美价廉,但就啤酒厂的工人不乐意掏这个钱,他们觉得嵩山路提供的劳动服太差劲了!”
“可人家就是有地方卖,就是能换回钱来。”魏香米有些惆怅的摇摇头。
钱进猛然一拍巴掌:“朱队长、余力娟同志,你们两个可是提到了重点!”
众人纷纷侧耳倾听他即将发表的高谈阔论。
钱进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来,别光干说,吃一块薄荷糖。”
“这是洋货,它们管这个叫口香糖,吃了以后口里是……”
“是香的?”米刚赶紧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然后咋舌,“嘶,怎么像是薄荷片?”
苏昌顺忍不住捶了他一拳:“我的老米啊,这是吃糖的时候吗?”
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