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不知是谁嘶哑地吼出了这一声,尖锐得变了形。
没人敢再多看厂房里的喇叭裤一眼,他们也没有闲暇去思考自己并没有干什么违法违纪的事,此时心里只剩下恐惧,纷纷狂奔。
结果他们嘈杂的动作吵醒了一个穿深蓝色老式保卫服、胳膊上扎着“值勤”袖章的老大爷。
老大爷从不远处副食店里走出来,手里紧攥着一把油腻腻的扫帚把子,看到有人逃跑他习惯性的去追,边追边嘶哑地吆喝:
“站住!什么人!给我站住……”
声音在寒冷的空气里打着颤。
如同尖锐的警铃,吓得八个青年跟脱缰的野狗似的,嗷嗷嗷的跑。
此时他们被巨大的恐惧所支配,几乎是同时发力然后你追我赶,朝着泰山路拐进来的那条黑沉狭窄的小巷子深处狂奔躲了进去。
啪嗒,啪嗒,啪嗒……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再次猛烈敲打着冰冷坚硬的地面。
几个人埋头猛冲,像没头的苍蝇,只凭着本能朝着他们认为远离主干道的方向奔去,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跑过了大约两条小巷子。
赵爱红第一个刹住了脚。
小姑娘扶着膝盖弯下腰,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粗重嘶哑的喘息,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停……停会儿……跑不动了……歇……歇……”
海产加工厂的高个子奇怪的问:“对,歇歇,不是,你们跑什么呀?”
几个人如同被砍断的麻绳,接二连三地瘫软在巷子深处一面斑驳脏污的水泥围墙下。
面对高个子的询问,李金宝惶恐的说:“跑什么?你说咱们跑什么?”
“对呀,咱们跑什么?”高个子又问,“咱们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吗?没有呀,咱们就是去窗户那里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李晓梅懵逼了:“对、对呀,好像、好像咱们什么也没干吧?”
王卫东和李金宝面面相觑。
两人确实在看到喇叭裤后激动的想破窗而入搞一条裤子,可是两人只是有这个念头,并没有真打破窗户更没有偷裤子。
这搞的几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