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然你身上胖出来的肉哪来的?”
“抱怨有何用?我听巡检使的意思,咱们这个巡检司说不准哪天便会被裁撤了,到时你便又要担心咱们会去何处?便也不会觉着这地方破了。”
“唉,真说裁撤了,咱们几人想还待在一处怕是难了。”
“哎呀,莫说这些闹心的话,贾川,说段书听听,这路日日走,甚是无聊。”
走在最前面的人名唤贾川,他抬头望了望如墨天穹,嘟囔了一句:“这是在憋雨呢。”而后清了清嗓子说:“上回书说到哪了?”
原本排成纵队的几人一下围了上来,一个矮个子忙说:“你上回说武松误杀了李皂隶,西门庆使钱,知县收受贿赂,要治武松死罪,哎呀气死我了,我问你武松最后如何,你说要被充配孟州道?”
贾川嗯了一声,调整声调眉飞色舞的说道:
“好在东平府府尹陈文昭是个清廉的官,西门庆虽说贿赂了知县李达天,那双脏手却伸不到陈文昭面前,陈文昭看过各人供状招拟,又细细问了武松,武松自是将西门庆奸娶潘氏,并哥哥捉奸,踢中心窝……后来县衙告状不准,前后细节细说一遍,陈文昭一看与知县呈报上来的区别甚大,便知其中另有缘故,于是将一干人众一一重新审过……”
“那武松岂不是可从轻发落?”
贾川叹了口气继续讲道:
“那西门庆的手是伸不到陈文昭面前,却能从府衙得到消息,自然是慌了手脚,他东京官场有人,连夜命家仆去东京找杨提督,杨提督又找蔡太师,蔡太师一封密信便到了东平府交于陈文昭,陈文昭是蔡太师的门生,这人情不送不行,何况武大已死,尸伤无存,查无可查,也只能做到留下武松的命,免了脊杖四十,脸上刺了金字,发配孟州牢城。正是‘府尹推详秉至公,武松垂死又疏通。今朝刺配牢城去,病草萋萋遇暖风。’”
贾川背完这几句,得意的扬了扬头,没想到年少时最用功的,反复偷偷看了数次的一本书,却成了他来到此地站住脚的法宝。
三年前他刚穿来,睁开眼的时候,这具肉身便是奄奄一息,谁人愿意与他多说一句?等他有了些力气,偶然间讲了讲西门庆及其女人们的片段,便成了巡检司里的香饽饽,人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