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川只觉着后背发凉。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不懂?当初护着皇上离开黄芦岭的时候,你本还有退路,那时是你没想过来日会如何?或者当时也想加官进爵?但在你查出赵王参与之后,你便已没有后路了。”
张政坐到椅子上,这一刻他还是觉着贾川是怕了,别管怕什么,肯定是怕了,不然,眼看到手的皇恩不要了?
张政深吸一口气,冷冰冰的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此时你这般反应,若不是我,换做旁人,该如何想?”
贾川只觉着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刚刚跟张政说这案子没必要刨根问底,张政也知道最先发现金子的人是他,他现在想退出江湖?
张政扭头看到贾川一脑门子汗,便知这小子吓得不轻,免不得抱怨道:“看你平时做事思虑很是周全,怎的突然便糊涂了?我权当你没当我是外人,切莫再与旁人说起刚刚的混账话……你不会与徐恭说过吧?”
贾川赶紧摆手说:“没有没有!我跟他说这些作甚?他也不会问。”
张政想了想说:“你也不要心有怨怼,皇上这般用你也是历练,你还年轻,这样的差事我倒是想领了来,一是这般奔波身体未必能受得住,二是……在查案上,你确实有过人之处,虽说乐安之行百般惊魂,但也算有惊无险,而为了保你性命……连江湖上的人都找了,我知你在献县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没想到怎就将你的胆气过没了呢?”
贾川继续摆手说:
“老张,别说了,唉,我,内啥,你先说说是啥事?我也不是你们想的那般能耐,我不是怕别的,我是怕……让皇上失望,现下好不容易积攒点功劳,是不是?别因为一个差事没做好,之前的全废了,就这小庙,你可知我守着时,身边只有朵朵和圆圆,可我知道那些人绝对人数不少,能一趟趟的往外带挖下来的泥土,而后往外带金子,那就不是几个人能完成的,而我只能硬着头皮守着,那种担忧惶恐……这些难处自己心里清楚十分,旁人也就能明白一两分,与说多错多一个道理,做多也错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