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主身当宫职,日常不敢贪饮。今日贵客登门,喜极忘形,竟然失礼贵客面前,真是抱歉!”
高承信的夫人龚五娘子一直在外注意着堂中情况,却见自家夫主竟然醉倒,连忙走进堂中来,一脸羞惭的说道。
张岱也被搞得有点尴尬,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嫂夫人言重了,是我这恶客来扰,十六兄舍量相陪。情深意切,岂谓失礼。贤兄既已量尽,恶客自应告辞。”
他其实还有一点事要跟高承信商量一下,不过这家伙已经醉成这个逼样,自然也谈不了什么。把人家主人都给喝醉了,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逗留。
“张公子请留步!今日若由公子扫兴而去,异日我夫妻岂有颜面再作邀请。夫主若知,亦必深责拙妇有失待客之道。”
龚五娘子先让家奴入内将仍自醉卧酣睡的高承信抬走,自己则入席斟满一杯酒向张岱祝酒道:“寒家愚妇、昧于礼教,唯知不可使客扫兴而去。妾先饮一杯,公子酌量。”
说完这话,她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色全无变化。
张岱看这架势,似乎不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扫兴而去,还有几分要给她老公找回点场子的意思。
不过这位龚娘子行事确有几分爽快,张岱也不再拘泥,同样举杯饮尽,然后又笑道:“我与十六兄情谊相契,嫂夫人但称行第即可。”
龚五娘子又示意婢女给张岱斟满酒,然后又笑道:“既如此,那妾便托大不恭。往常夫主归家,少言外事,自与六郎结识后,则常有称许,幸与如此少俊英才从游!”
张岱自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是时有交际,但与妇人把酒言欢却还是首次。
同是太监的夫人,这位龚娘子要比牛贵儿的娘子落落大方得多,姿容也更美,哪怕并不挑眉扫眼的故弄媚态,自有一份动人的气质。
张岱在聊了片刻,还是没按捺住好奇心,开口问道:“嫂夫人当真是公孙大娘弟子?我并无轻慢之意,只是久闻公孙大娘剑器之舞乃海内一绝,但却遗憾一直无缘得赏。”
“妾便是此出身,又有什么羞于言及。的确旧从大娘门下,学得些许皮毛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