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他这个选择真是精明得很,若仍留在河南府,怕也躲不过之前那场清算。
不过讲到对乡事的忧愁,倒也应该不算是假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乡土遭灾,他们一家也难免境况不妙,自然是希望一切能够尽快恢复如常。
张岱讲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接着便对徐申说道:“徐君有此救灾济民的情怀,倒也不患无处施展。我近日正操持一项救灾事宜,但仍欠缺一个就州主持人事的人选。
徐君你本就出自灾区,旧日吏事精熟,你且暂归拟写一份灾情的简报和救灾的方略,明早再送来我处,能不能做到?”
“郎君此言当真?”
徐申听到这话后顿时一脸惊喜的疾声问道,片刻后才自觉有些不妥,于是便又连忙垂首道:“能得郎君赏识,在下欢欣不已!若得借郎君之力投身赈济事中,义不容辞、感激不尽!”
他之前虽然及时的抽身离去,但毕竟不是正常的考满离职,也没有拿到一个考秩结果,但却仍然还要进入到守选期,不知要等待几年才能再次参加吏部的铨选。
此番回到洛阳,也有想要走走关系、缩短一下守选期的意思。所以在听到张岱这话后,他顿时也是激动得有些失控。
张岱这里正缺人使用,徐申来的倒巧。而且这家伙还挺滑头的,只看其之前金蝉脱壳的精明,如果赈灾过程中真要有人给他挖坑,他必然也能有所警觉。
不过是不是要用这个徐申,还是得看其人能力如何。如果只是滑头结果却没有足够的事务能力,张岱也不打算选用其人。
徐申倒也干脆,当即便起身告辞准备返回寓所按照张岱的要求去书写策文。张岱对其雷厉风行的作风倒也早有领教,对此也比较欣赏,就等着徐申明天送来策文看看他水平如何再作决定。
送走徐申后,他又回到集萃楼自己的住处,便见阿莹身上裹着一幅金光闪闪的布匹、另一手还拿着铜镜左右照望。
见阿郎走进来,阿莹才连忙放下镜子和布匹,快步跑到张岱身边来笑问道:“这些好物都是阿郎买来?那卷金线布足有数段,我在市中见一尺价就要几十匹绢,这些布料已经足够裁成几身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