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病床上睁眼等死的经历,使得严毅格外珍惜这宝贵的新生,眼里凶光一闪,暗暗思忖起来。
“孙策在寿春,就好比婴儿在股掌之上,处处为袁术所制,一旦其渡江征伐江东,有了自己的地盘,立刻就会像滚雪球一样地迅速壮大,所以对抗孙策的关键是不能让他顺利渡江,使其有立足之地!”
“孙策从横江津、当利口渡江时,约有五六千人,以严氏军队的战力,至少要三四倍数量的部曲,才堪与孙策一战,但严白虎此时只有一万军,并且缺少独当一面的领兵之将,所以扩军、练兵、拜将是当务之急。”
“乌程弹丸之地,养一万军就已弄得民穷财尽,要扩军,就必须先扩地扩民扩粮!”
“吴郡太守许贡和即将上任的扬州刺史刘繇是前期对抗孙策的主力,要让严白虎和其达成同盟,一起对抗孙策。”
严毅边走边想,回屋洗漱一番后,依照往日惯例,先去拜见母亲徐瑛。
徐瑛年已四十,肌肤白润,眉目如画,岁月虽已在她脸上留下些许痕迹,但是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韵,有种岁月沉淀后的温婉与从容。
此女乃是将门之后,其父徐茂曾为吴郡都尉,佩青色印绶,秩比两千石。
徐茂获罪而死后,徐瑛躲入山林,遇到同样落难的豪族子弟严白虎,一番机缘巧合之下,两个正在经历人生至暗时刻的年轻人便走到了一起,算是患难夫妻了。
徐瑛巾帼不让须眉,深得严白虎部属的敬重,加上母凭子贵,便是严白虎也要敬她三分。
“母亲,河共赋收得太高了,其他不算,光是布和绸就要每年缴纳三十匹,普通百姓怎么承担得起?你要给父亲好好说说。”
“算赋和更赋收取的次数也要严查!”
“近日要减轻徭役,让百姓们在春雨结束前把粮种播下去。”
严毅坐在榻席上,喝着香气扑鼻的羊肉汤,试图通过徐瑛去影响严白虎。
经过一个月的观察,他发现徐瑛说话明显比他管用,实在是原主浪荡子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
“还要让你父亲联结许贡、王朗、祖郎、周术对不对?”
“让他死了内附袁术的心,多提防孙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