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放在案几下的手掌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地道:“张勋两万大军,君即便能破,也必将付出惨重代价,静愿起兵与君共击之,如何?”
严毅将茶水注入他身前的茶盏,叹了一口气:“不瞒孙公,在下从未将张勋放在眼里,贵族之兵于我而言,也毫无威胁。如果孙公今日前来,只是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恕在下要务在身,不能奉陪了。请孙公饮了这杯茶,从哪来回哪去吧。”
“哦,对了。”他淡淡一笑:“孙公走之前,可以见一见伯符,在下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孙静闻言,一颗心沉入谷底,心中涌起一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眼见严毅起身欲走,张了张嘴,在对方走出房门时,终是喊出一句:“若是鄙族来投少君,不知可谈否?”
严毅大步走回榻席坐下,眉宇间的不耐和疏远已化为春风拂面般的笑意:“孙公既有此意,何不早说?若蒙垂顾,在下当倒履相迎,以国士之礼相待。”
孙静可谓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黑着脸道:“少君愿放伯符他们了?”
“当然。”严毅正色道:“从今往后,伯符便是我手足兄弟。”
孙静暗暗松了口气,心知接下来的谈话才是重点,打起十二分精神,目光如炬地望向严毅:“若是我族来投,少君打算如何安置?”
严毅沉吟片刻,并未直接予以回答:“若由在下来说,恐难契合孙公之意。公有何要求,不妨直言,但凡力所能及,在下定当满足。”
孙静深知这种事越直接越好,当下也不客气,伸出手指,轻轻蘸了蘸茶盏中的茶水,以水代墨,在案上挥指写下几个字。
严毅身体前倾,双目随着他的手指慢慢移动,眸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坐直身躯道:“不瞒孙公,陛下已授予我丹阳太守一职,敕令不日将至。若伯符不弃,在下愿以丹阳都尉相托,至于其他人,孙公可写份名薄过来,在下一一安排。”
丹阳都尉一职,他原本是打算授予徐盛,如今却是要另做安排。
孙静左手捻着颔下短须,右手摩挲着茶盏边缘,眉心微蹙,眼睑低垂。
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