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与许多客人说过话从未见过官人这样的,但觉得你谈吐不凡,非是寻常江湖人能有。”
黄脸汉子皮笑肉不笑,并不应话。
沈巧兰却追问:“官人打哪里来的?”
黄脸汉子道:“很北边。”
沈巧兰花容带笑,口音转变为家乡话:“又骗人,我祖籍就在燕赵之地,那里往北往南,都不是你这口吻。”
周奕瞧着眼前青春秀美的女子:
“你是怎么来此的?”
她听罢神色瞬间暗淡,欲言又止,半晌后才到:“情非得已。”
周奕不必再触及她的伤心事。
巴陵帮是个什么玩意,他太清楚了。
“可曾想过离开此地?”
沈巧兰无奈道:“赎身需一笔巨大花销,少有人付得起,更别说遇见心怡之人。再过几年,青春凋零,便连清倌人也做不了。”
她话罢忽然说道:
“我感觉你是个很特殊的人,心中有种冲动,如果你为我赎身的话,我愿意和你走。”
周奕赶紧摇头:“我无能为力,但你可以自己逃走。”
“逃不走的。”
沈巧兰带着绝望:“有人逃过,下场如何凄惨你难以想象,没有管事允许,休想踏出销金楼。”
她抬手朝眼角擦了擦。
“你这人好邪门,不知为何我突然对你敞开心扉,这话是绝不能往外说的。”
“你就当没听见吧,我再给你唱一曲。”
话罢又走入罗帷帐中,拨动琴弦。
这一次,她唱的是涉江采芙蓉。
周奕听到了那句“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房间内。
女子吟诵拨弦伤感至极,如泣如诉,可那黄脸汉子就像是天下间最无情之人。
他无动于衷。
女子的声音越伤感,他反倒越冰冷。
接着又闭上双目,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大半个时辰后,入了夜。
销金楼更为热闹,楼下的哄笑声一刻不停。
周奕本打算深夜再行动,稳妥起见可以先杀一个,给巴陵帮找点事干。
当然,若能一劳永逸把着三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