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钱师爷的话如一盆凉水兜在陈知县头上:是啊,真把人弄死了这事动静就大了,谁敢保证没有别人查出这其中蹊跷呢。
难道还要接着再杀人,一个死了、两个死了、三个死了,这东台县不被上面认为有鬼才怪了。
杀人的确是下下策,非万不得已不能做。
这手尾实在没法收拾。
“不能把人做了,这事怎么办?难道要我们坐在这等死不成,妈的,那个小瘪三要咱们不好过,咱们也不能让他过好!”
常训导不愿束手自毙,还是坚持杀人灭口。
陈知县听的头大,求助似的看着自家大席:“先生有什么办法可挽回此事?”
“老爷莫慌,”
钱师爷先安慰了下自家恩主,“依我之见,那赵学录未必是想将事闹大。”
“噢?”
闻言,陈知县直了直身子,焦急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边上的杨教谕也是两耳高高竖起。
“若此人真心欲害老爷,何容老爷在此商议?”
钱师爷一语道破关键,想害他们的“举报人”这会在书房喝茶,而不是雇车奔省里揭发他们。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小子不是要把路走绝,而是想从这件事中得到好处。
“对,对,”
刚才还瘫着的杨教谕不知哪来的精神一下坐了起来,脑门一拍:“钱先生说的在理,这事有的商量,有的商量。”
常训导也想到此节,犹豫了下道:“那就是说这小子是想借机敲咱们一笔?”
“应是如此。”
钱师爷点了点头。
“如果这小子是想要钱,那就花钱消灾?”
这话是杨教谕对知县大人说的。
知县大人微一沉思,看向钱师爷:“劳先生替本县同他谈,就说本县愿出三百两消弥此事。”
三百两?
钱师爷暗自摇头,自家这位恩主啥都好,就是太抠门,这么大的事三百两怎么能解决呢。
“三百两怕是少了,”
杨教谕也觉三百两摆平不了此事,便在边上说县学那边也可以出点钱,凑个五百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