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站在佛塔顶层,手中密匣滴着教主的心头血。自那夜地宫崩塌后,她终于凑齐所有证据——南诏王与皇帝合谋的证据,先帝被毒杀的证据,以及自己身为真正皇室血脉的证据。
她突然按住左臂旧伤,那里埋着克制蛊虫的磁石。皇陵方向升起三道血色狼烟,那是边关告急的信号。念安知道,当镜渊教的机关沙盘被毁,某些人终于要狗急跳墙了。
“原来我才是最后的人证。“她凝视宫墙下的熊熊火光,二十年布局在这一刻清晰——父亲被污谋反时埋下的暗桩,母亲悬梁前塞给她的磁石项链,先帝临终前用血写在帕子上的“毁“字。
念安带着公主闯入皇帝寝宫,眼前的景象令她窒息:三百六十具陶俑陈列在机关轨道上,每具陶俑腹中都藏着各国重臣的把柄。最新那具陶俑的脸,正是她上月毒杀的户部尚书。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心术。“皇帝的声音从机关傀儡中传出,他本人正通过铜管在密室说话,“从太祖开始,我们就在用机关术操控天下。“
皇帝弹动某个机括,陶俑突然裂开。念安看到父亲当年的亲笔信——竟是被临摹过千百次的假密函,每封都盖着不同的伪造官印。
“你猜为何历任机关总管都死于意外?“傀儡的瞳孔弹出带毒铜针,“他们知道的秘密,足够让王朝崩塌七十二次。“
念安突然甩出磁石项链,傀儡的动作瞬间凝滞。暗门开启的瞬间,她的软剑刺向皇帝真身,却见公主突然挡在剑前。
“不可!他心口藏着机关总闸“公主的警告被机括声淹没。皇帝撕开龙袍,胸膛处嵌着青铜罗盘,所有指针都指向念安。
“没用的,墨家最后的传人。“皇帝咳出黑血,皮肤下蛊虫游走,“当你选择毁掉沙盘时,就已触发边境三十六城的自毁机关。“
念安看到永州城的飞鸽传书——那些伪装成佛塔的机关弩正在转向本国军队,黑莲谷的毒烟顺着河道蔓延,银莲教徒在城头插满南诏王旗。
边关急报突然被机关鹰隼撕裂,念安在飘落的残页上看到最绝望的消息:她暗中培养的义军,早在三年前就被替换成镜渊教众。
“真正的机关术“皇帝咽气前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