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端着一盆刚浆洗完的衣物,正要出门晾晒,就听见隔壁几个妇人聚在一起,压低了声音,却又掩不住兴奋地议论着。
“七八个人呢,都被陈风那小子打跑了!”
“结果怎么样?陈小子没吃亏吧?”
“吃亏?哼!你们是不知道,陈小子看着文弱,手段可厉害着呢!听说他早有准备,又是绳子又是石头的,把傅二那帮人打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地跑了!”
“哎哟!真有这事?一个读书人,这么大本事?”
潘金莲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手中的木盆险些脱手落地。
傅二!西门庆的人!
他们果然对陈风下手了!
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心跳如同擂鼓,一股冰冷的恐惧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手指紧紧抠着木盆的边缘,指节发白,身体微微颤抖。
她不敢想象,如果陈风昨晚没有防备,或者那些恶霸再凶狠一些,结果会是怎样?
“那……那陈小子人没事吧?”一个妇人追问道。
“没事没事!听说毫发无伤!倒是傅二那伙人,个个挂彩,狼狈得很!”
听到陈风安然无恙,潘金莲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腿脚发软,几乎站立不住,连忙扶住了门框。
心里激动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眼眶发热,险些落下泪来。
是他,又是他!
不仅救了自己免遭西门庆的骚扰,还在武大受伤后伸出援手,现在,为了保护这个家,甚至不惜与西门庆手下的恶奴正面冲突。
潘金莲的心中,感激,担忧,后怕种种情绪交织,最终都化作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汹涌澎湃。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炕上沉默养伤的丈夫。
武大老实本分,却也懦弱无力,连自己都护不住,更别提保护这个家了。
而陈风,虽然只是个看似落魄的书生,却一次次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将她挡在身后。
安全感,这种她从未在武大身上感受过的东西,此刻却从陈风身上强烈地散发出来。
这个男人,才是能真正依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