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半旧的青篷马车,不紧不慢地驶向城门。
赶车的正是陈风
他头戴一顶旧毡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神情,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马车车厢被厚厚的油布覆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装载着何物。
陈风目光沉静地望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心中盘算着今夜的每一个步骤。
守城的兵卒懒洋洋地倚在城门洞旁,有的在闲聊,有的在打哈欠。
见到陈风的马车驶近,一个眼尖的兵卒认出了他。
“哟,这不是陈公子吗?又运烧刀子进城啊?”
那兵卒脸上堆着笑,语气熟稔。
陈风的烧刀子如今在东平府名声大噪,他们这些守城门的,也时常能闻到那浓烈诱人的酒香从过往的车马中飘出。
陈风勒住马,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扔了过去,声音平静无波:
“辛苦几位了,一点茶水钱。”
“客气,客气了,陈公子!”
那兵卒接过铜钱,脸上的笑容更甚,对着同伴使了个眼色。
“陈公子的酒,可是咱们东平府一绝!快请,快请!”
另一个兵卒也凑趣道,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他们压根没有检查马车的意思,在他们看来,这马车里肯定是满车烧刀子。
谁能想到,这看似寻常的酒车里,装的会是能要他们性命的兵器。
陈风微微颔首,轻抖缰绳,马车缓缓驶入城门洞。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些兵卒依旧带着笑意的目光,今夜之后,这东平府,便要换一番天地了。
与此同时,在东平府的各个角落,一道道不起眼的人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暮色渐沉的街巷。
他们有的扮作挑担的货郎,有的装成寻常的农夫,
有的则像是走亲访友的外乡人,衣着各异,神色如常。
这些人,正是白凝亲自挑选出来的凤鸣涧精锐。
他们分批次,从不同的城门进入,行动隐秘迅速。
他们的目标,是城中各处要害,以及今夜那场注定不平静的宴会之地。
街道上行人渐渐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