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山崩海啸般的咆哮。
“嗷——!”
数百金军士卒,涌入了东平府。
他们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杀——!”
“挡住他们!”
陈风目眦欲裂,他是东平府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噗嗤!”
陈风一剑刺穿一名金兵的喉咙,滚烫的鲜血溅了他满脸。
他来不及擦拭,反手一剑,又格开另一把劈向他头颅的弯刀。
街垒太简陋了,用桌椅板凳和石块堆砌的防线,在金军铁蹄的冲击下瞬间告急。
巷战,就是一台血肉磨盘。
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无论是凤鸣涧的兄弟,还是悍不畏死的金兵。
陈风脸上满是疯狂,他知道,他必须用人命,为后续的计划争取宝贵的时间。
白凝如同一道白色的死亡闪电,在混乱的战团中穿梭。
她的剑法轻灵而致命,长剑每一次舞动,都带起一串血花。
金军的先锋部队,在她面前如同被割倒的麦子,纷纷倒下。
“退守第二道街垒!利用地形!”白凝清叱一声,带领凤鸣涧的兄弟边打边退。
他们是山匪出身,最擅长的便是这种利用地形的游击战术。
东平府城外数里,一处隐蔽的高坡上。
宋军边将王彦面色阴沉地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
东平府城内的火光,将半个夜空都映照得如同白昼,震天的喊杀声隔着这么远依旧清晰可闻。
“将军!城都破了!我们再不出兵,东平府就完了!”
身旁的副将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
王彦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望向遥远的京城方向,眼神复杂得可怕。
他心中暗忖:“张商英啊张商英,你为人清正,嫉恶如仇,却也挡了太多人的路。”
“上面有人要你死在这儿,我又能如何?”
“只是……可惜了这满城的百姓……”
他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丝痛苦与挣扎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