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被厚重的石壁彻底吞没,通道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凛尘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石壁,胸腔里翻江倒海,喉咙口那股子被硬生生震出来的血腥味还没散干净,他费力地喘着粗气。
怪了。
外头那股子能把人熏个跟头的邪能味儿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潮乎乎的泥土腥气,里头还夹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干净气流,吸进肺里,居然让绷紧的神经松了那么一丁点。
脚底下是往下走的石阶,又湿又滑,黑黢黢的,鬼知道通到什么鬼地方。
(妈的,这又是哪儿?邪教给自己挖的耗子洞?可看着不像啊……)
凛尘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这通道的石头看着就有些年头了,边边角角都透着股子沧桑劲儿,不像邪教那帮活不长的玩意儿能抠出来的。
“少主?”
枭的声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响起,带着伤后的沙哑和疲惫,“您……还撑得住吗?”
“死不了。”凛尘定了定神,胡乱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和灰土,“还有几个人?”
黑暗里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咳嗽,还有倒抽凉气的声音。
过了会儿,枭的声音低沉地传回来:“算上我,还剩三个。都挂彩了。”
十个顶尖的黑鸦,跟他一起冲进那鬼地方,现在就剩下仨了。
凛尘心头沉甸甸的,脸上却没显露分毫。
干这行的,早就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了。想掀桌子,哪能不溅一身血。
“处理伤口,放哨。”他声音冷硬,不带情绪。
凛尘低头,借着手里那块倒霉石头散发的微光打量。
一半金光温润,一半黑气缭绕,光影交错,在他手心不安分地跳动。
一半冻得他骨头缝疼,一半又烫得他手心发麻。
那股子奇怪的“动静”还在。
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像隔着老厚的墙听人扯老婆舌,听不清说了啥,但就是知道它在“说”。
(这破玩意儿到底是个啥?光抢到手怕是不够。)
他看向枭:“联系叶凌汐。”
枭立刻从怀里摸出那个巴掌大的传讯法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