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楹蜷在被子里,无辜地眨了眨眼,没理会螣的讥诮,而是夸张地捂着嘴,颇有些做作道:“我昨天好像看到,你哭了。”
今天倒有脾气了,那昨日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发疯般嘶吼的是谁?
螣的指尖倏地顿住,骨节绷得发白。
他紧咬牙关,面部肌肉微微抽搐,铁锈味在齿关漫开。
她奄奄一息,呕血昏厥的瞬间,他脑海中一片空白,那个时候,什么兽神契约,什么契约纹路,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
他记得自己是怎么颤抖着抱起她轻得像纸片一样的身子,血腥味涌进鼻腔,那一刻,他觉得浑身剧痛,远比兽晶被挖出时还要痛!
他突然意识到,那些日夜啃噬心脏的恨意,那些发誓要讨回来的血债,在她染血的唇角,微弱的呼吸面前,简直可笑得不值一提。
螣面色阴沉的可怕,眼眸中错杂的情绪翻涌。
一旁的白沧早在螣情绪崩溃时,就转身离开了山洞。
他与螣都是扶楹的雄性,这种时候,还是该留给两人一些独处的时间。
他相信,即便曾经满腔恨意,如今,他与他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想她好好活着,而不是伤害她。
扶楹小声喊了一声:“螣?好了,我不说你……”
下一刻,螣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苍白的指尖粗暴地碾过她红肿的唇角,却在触及她唇间的温热时,骤然放轻了力道。
“扶楹……”他声音破碎,颤抖地几乎不成调,墨绿的眼眸里翻涌着近乎痛楚的暗潮:“以前的事我不在乎,不会再问,但你不能再舍弃我!”
“你要是再敢……我就吞了你,让我们死也死在一起!”
螣将她压在床上,尖锐的毒牙擦过她微微跳动的颈间,阴鸷的尾音渐渐消弭在两人交错的呼吸里。
洞外暴雨倾盆,盖过了他喉间压抑的哽咽。
“不要再舍弃我……”
扶楹对上他偏执脆弱的眸光,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眼睛,轻得像一声叹息:“那你原谅我了?”
话音未落,就淹没在他缠绵的吻里。
扶楹回应着螣的吻,明明热烈又灼人,可在他看不见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