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好了,我回绿洲部落,你等着我,为什么一个人离开?”扶楹凝视着澹月,轻叹一声,本来可以更早的。
澹月掀了掀眼睫,浅蓝色的眼瞳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语气却十分平静。
“雨季将至,你迟迟未归,我是海族兽人,不可能永远在那里等你,况且,你也并不着找我不是吗?甚至,有时间孕育幼崽。”
澹月的声音极冷淡,像一捧冷冽的雪,听不出什么情绪,却愣是让扶楹品出了一丝刺骨的讥诮。
她微微歪头,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你是不是生气了?”
不等澹月回答,扶楹已经率先勾起唇角,苍白的脸上透出一抹淡淡的绯色,嗓音妩媚轻柔:“是我不对,回来得太晚了。”
再开口时,顿了一下:“幼崽的阿父是不夜侯,你应该还记得。”
她眸光落在澹月的脸上,声音很轻。
闻言,澹月的瞳孔骤然一缩,猛地抬头看向她,浅蓝色的眼底掀起了些许暗潮,声音发紧,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不夜侯?他不是……”
他不是被你杀了吗?
这句话被哽在喉间,化作一瞬死寂的沉默。
尽管扶楹帮他找回了尾鳞,甚至给他做了烤鱼,但在他眼里,她依旧是绿洲部落那个高傲残忍的雌性。
扶楹摇了摇头:“他没事,破茧重生。不过,还是很讨厌我。”
说到最后,扶楹轻笑一声,苍白的脸上显露出几分脆弱。
澹月唇角抿成一条锋利的线,沉默了许久。
他垂眸看着盒子里泛着微光的尾鳞,抬手抚过时,却发现那些纹路早已黯淡,声音低得几乎散在风里:“谢谢你带回它。”
澹月忽然合上木盖,把木盒往扶楹手边推了推,抬眸时眼底浮着一层冰凉的平静:“不过,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这些鳞片你留着吧,就当……”
就当你我结契一场,成为过最亲密的伴侣。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后面的话只化作一声叹息。
从魔海渊出来他就察觉到了,身体里衰败的速度更快了,甚至抬手时,都能感受到血脉中流淌的滞涩感,仿佛潮汐正从他这具身躯里褪去。
扶楹听着这满含死意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