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确唐突。
可他的神情、语气,如此郑重。
一如刚刚的那句‘不会’。
一如刚刚点到即止的问题。
宋满心潮涌起,方才席间忍耐的泪滔滔落了下来。
她捂住脸,声音嗡嗡的,“对不起。我……”
耳畔传来窸窣声。
下一瞬,她被人拥进怀抱里。
宋满一怔,正欲挣扎,一只手落在她后背,轻拍了拍。
宠溺的、包容的。
是一种长辈的爱护。
宋满呆滞一瞬,顷刻,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为宋隽言哭了。
……
宋满哭到最后,不知是不是药效上来的缘故,又还是这段时日过于疲劳,竟哭睡了过去。
昏朦间,听到温屿安似在叫她。
她起初应了一下,后来眼皮渐沉,困得一点力气也无,便没再张口。
温屿安见她睡熟,起身,挑了一根发,缠绞几圈,神不知鬼不觉地拔了下来。
不觉背后,门开一线,幽幽露出一男人的面孔。
宋隽言推开门。
‘嘎吱’一声。
温屿安回头,十分自然地揣兜,将发丝放了进去。
“宋二公子。”
宋隽言看了眼正睡着的人。
屋里揿灭了灯,丝绒窗帘半拉着,熹微光从那里透进来,河流一样,淌在她白腻娇俏的脸上。
一点朱唇微启,轻而缓的呼吸。
鲜辣得生动。
温屿安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宋隽言抬眸,目光锐利。
温屿安从容不迫,“宋二公子来得不巧,满儿已经睡了,你要是兴师问罪,麻烦等满儿醒了来。”
宋隽言哂然,“我有说过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温屿安笑得玩味,也笑得凌厉,“那你找满儿有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宋隽言走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叫外人嚼舌根。我来了,温先生请自便吧。”
温屿安不动,“宋二公子不陪俞小姐了?”
沙发上的人‘唔’了一声,翻了个身,搭在身上的毛毯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