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元韫浓捏了捏眉心,“孙副将带人来过,我早盥洗过了,你去吧。”
“好。”裴令仪点了点头。
元韫浓盘腿坐在床上,等裴令仪洗漱完回来,跟她讲庄且的事。
等到裴令仪回来,看元韫浓坐在床上,似乎是等他的样子,不由愣了愣。
“我睡地上,阿姊睡床吧。我晨起时才叫人换过被褥,还没睡过,阿姊放心。”裴令仪一本正经道。
“行了,扭捏什么?”元韫浓起身,将裴令仪推入床帏深处,“睡下吧。”
裴令仪意外的比元韫浓腼腆,忙抱着枕被跪坐着,往外挪了一些,“我、我睡外头……”
元韫浓疑惑,“嗯?”
“我怕阿姊睡在外边翻下去。”裴令仪一本正经道。
“我又不是三岁小儿。”元韫浓嗤笑。
裴令仪笑了笑,“阿姊就睡里边吧。”
其实他是怕半夜里有人潜入进来暗杀的话,他睡在外边,就会先杀他。
元韫浓也不拒绝了,问:“庄且那边怎么说?”
裴令仪正色,“上上下下都仔细搜过身了,确实没带刀兵,方圆几里也没有叛军踪迹,确实是只身一人来的。”
“这就奇怪了,他也不像是真会献降。”元韫浓沉吟片刻,“而且,他既然敢只身一人前来,就必然留有后手。总不至于,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她问:“那你跟他谈得怎么样?”
“也没什么结果。”裴令仪微微皱眉,“他看上去倒是很诚心的样子,商议的也确实是叛军的后续安排。”
“哦?”元韫浓意外地挑眉。
裴令仪说:“他像是个好头领,一直在据理力争,想为叛军谋取更多的利处,要我保证若是叛军投降,他们都不会受到伤害。”
“那你觉得他是装的吗?”元韫浓问道。
“半真半假。”裴令仪笑了一下,“但献降十有八九是假的。”
元韫浓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所以谈了半天没结果。”她倒了下去,倒在软和的棉被里。
“是,天色已晚,留到明日一早谈了。”裴令仪说道,“他留在营内了,我派人看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