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听裴令仪提起过,驻守北凉边疆的,是北凉的二皇子那颜律。
元韫浓对这个那颜律很有印象,因为就是这个人跟前世的大雍打得有来有回。
裴令仪御驾亲征数回,才在将死之前杀了这个人。
到了北凉,还是在那颜律手中,那可真是龙潭虎穴了。
元韫浓暗自叹息。
那个北凉人将元韫浓丢进一个单独的营帐,帐内除了个铁架子什么都没有。
他把锁链固定在铁架上,确认元韫浓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个营帐内之后,便走了出去。
元韫浓瞥见外头巡视的士兵,还有站岗看守她的卫兵。
那个北凉人嘱咐:“把人看紧了,这人可是重要人质。若是她出了什么问题,跑了或是丢了,提头来见。”
“是!”那些北凉士兵应声。
元韫浓的精神这才稍稍松懈下来一些。
这一下子,病痛似乎趁虚而入,胸口一阵一阵的窒闷感煎熬无比。
元韫浓靠着铁架一点点滑下去,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这下可才是麻烦了,怎么样才能保命,又怎么样才能逃命?
手上的镣铐沉重无比,元韫浓动得稍微频繁一些,就会被磨破皮。
当晚元韫浓就病了,只是死不了,也没人发现。
一连三日,元韫浓能接触到的,只有一个来送一日三餐的哑奴。
元韫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真没吃过这种苦。
她不断地思索着有什么能破局的办法,可她现在连人都见不到。
元韫浓已经听了三天帐外一切细碎的声音,有些路过的士兵们会谈论一些琐事,这些琐事里总有些有用的讯息。
例如说他们提到前朝来和亲的那个裴雍公主,嘲笑她是个已经老了的寡妇,被北凉皇帝丢在军营里,来做和南朝交战时可有可无的人质。
例如说他们提到有几个南朝的奴隶死了,他们把尸体丢在了东南方,秃鹫和野狗和吃掉那些尸体。
于是在第四日,她在哑奴放下盘子时,突然抓住了哑奴的手腕。
哑奴愣了愣,惶恐地抬头看向元韫浓。
“你身上,有寒食散的味道。”元韫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