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韫浓抬高了伞,将裴令仪纳入伞下,“我不过在那呆腻了,出来走走,透透气罢了。”
裴令仪自然地从元韫浓手里接过伞,将伞朝元韫浓偏了几分,遮蔽得严严实实。
他挡在元韫浓身边,挡去大片风雪。
“外边天冷,阿姊沾了风雪,又该咳嗽了。”裴令仪叹气。
他捻去元韫浓发梢上几星未消融的薄雪,“春寒料峭,雪又未停。我的阿姊啊……”
他笑了一下,多少无奈,“真是半点不知道顾惜自己身体。”
元韫浓愣了愣。
“阿姊……”裴令仪的手停顿在元韫浓鬓角边,薄雪就在他指尖融化。
纤长的睫毛颤栗着下垂,他轻声问:“待我及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元韫浓想到裴令仪确实马上要及冠了。
她等伤势好了就要去靖州与锦州交界的别庄装样子,慕湖舟怕是也快要处理完事情了。
等到那时候,她就该和慕湖舟一块回京华。
而裴令仪这里肯定不会那么快的,不光是北州以对的北凉虎视眈眈,锦州那里的叛军内乱还没有彻底平定。
裴令仪的及冠,怕是就在军中了。
没有长辈,没有亲友,只有压在他肩膀上的重担,还有对面的虎狼之师。
裴令仪此时向她索要一份及冠礼物,也不算什么。
“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你。”元韫浓承诺。
“阿姊,我在中秋夜赠与你的白玛瑙耳坠,当时被北凉人摘下来给了庄且做证明和保障。我取回来了,也洗净了。”裴令仪秾艳的眉眼在风雪飘渺之中却显得温柔。
他说道:“以此作为凭证,待到哪一日我惹了阿姊生气,将它交还于阿姊时,阿姊便原谅我好不好?”
元韫微微一怔,笑了,“好哇,要我原谅你,还得顺走一对耳坠,主意打得不错。”
“阿姊怎么这么想我?”裴令仪也笑。
他有想做的事情,等到万事终了回京,他的军功和兵权就足够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庄且这人虽然罪该万死,但是也不能说是百无一用,至少集结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