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鹃纨依言照做。
她一面搬,一面感慨万千。
自古道:容易折磨才子气,最难消受美人恩。
才子缺乏刚毅之气,志气容易受到打击而消沉。美人多矫饰之态,很难伺候,恩情是最难享用的。
裴令仪也是很强悍的,自小跟在元韫浓身边,接受元韫浓一切的娇纵任性和坏脾气,哪怕是无理取闹也能应对自如。
孙鹃纨又偷偷瞟了一眼元韫浓,元韫浓斜靠在床边,慵懒地欣赏自己的蔻丹。
她只簪了根素净的玉簪子,柔软的乌发衬得莹润的瓷面更白了。
真不知道什么样天赋异禀的画师,才能画出她的半分神韵来。
孙鹃纨光是看着,就又爱怜了起来。
算了算了。
她心想,残忍是美人的天性。
摆好了那些物件,孙鹃纨又笑吟吟地端着桂花糖蒸新栗粉糕,送到元韫浓面前,“郡主请吃吧。”
元韫浓轻轻哼笑了一声,捻起一块粉糕吃起来。
孙鹃纨看元韫浓吃点心,觉得心情愉悦,“唉,还是郡主好啊。成日里看裴家那几个男人,都看腻了,整天就知道打仗打仗的。”
“军营里女子确实不多。”元韫浓点头,问了一句,“孙副将是喜欢看女郎吗?”
“那也不是。”孙鹃纨笑了笑,“女子总是更艰难点,我对她们也更多点怜爱。”
她想起来什么,便说:“当时郡主从马上摔下来,被殿下抱回营帐里。大夫来处理伤势,回禀殿下的时候,居然先说的是不会留疤。”
元韫浓静静地看着孙鹃纨,听她讲下去。
孙鹃纨讽刺般勾起唇角,“那时候想要郡主醒来,都只有五成希望。都这样了,他想的最重要的,居然还是会不会留疤。”
“因为在他眼里,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哪怕只是在身上的疤痕,也是很重要。”元韫浓平静地说出原因。
“是啊。”孙鹃纨叹了口气,“所以我才会懒得跟他们说话,有时候感觉是对牛弹琴。”
“那就跟我说话吧。”元韫浓托着下巴看向孙鹃纨。
孙鹃纨愣了愣。
元韫浓笑:“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