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我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目光紧盯着那张黑白相间的片子。果然,只见十几个宛如白色葡萄一般大小的异物清晰可见地分布在岳父的大脑之中,它们就像是一个个狰狞可怖的恶魔印记,无情地刺痛着我的双眼,令我心如刀绞。
房外的走廊,岳母终于忍不住,泪水决堤而出:“肯定是脑转移了,这可咋办啊……”
我和邹金才赶忙安慰:“您别太伤心,现在医疗技术发达,化疗说不定能控制住病情。”
岳母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他才五十四岁,一直要强,没想到临了遭这罪……”
当我轻轻地推开病房门时,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我定了定神,快步走向病床,只见岳父静静地坐在那里。
曾经那个身姿挺拔、精神矍铄的老人,如今已被病痛折磨得变了模样。原本硬朗坚实的身躯,此刻在白色的被褥下竟显得如此单薄和脆弱,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
我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爸,您看看……还认识老弟吗?”岳父听到我的问话,慢慢地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虚弱而又温暖的笑容:“认识,咋能不认识呢!”
尽管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一般,但好在还算清晰,能够让人听清。老弟拉住他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站在一旁的邹金才抬腕看了看手表,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赶紧去,公司那边还有好些事情等着处理呢。”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岳父,眼中满是关切与不舍:“爸,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您一定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安心养病,千万别挂念家里的事情。”
岳父缓缓地抬起一只手,吃力地朝我们挥了挥,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快走吧,别因为我耽误了工作,我这把老骨头啊,还撑得住。”
岳母一直默默地站在床边,看着我们交谈。见我们准备离开,她连忙跟了上来,一路送到了病房门口。直到我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