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老车和刘结的母亲渐渐老去。他们住到了原来二队的队部里,这屋子年久失修,到了冬天,冷得像冰窖。两个老人身体越来越差,都不能下地活动了。
刘结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神经变得不太正常,整天嘴里念叨着:“我爸死了,我妈跟老车了!”对两个老人不管不顾。反而是刘结的妹妹还有些良心,打发自己的丈夫姜继仓去给老人送饭、搞卫生。
姜继仓每次去,心里都不是滋味。冬天的屋子冷得能把人冻僵,老人行动不便,粪便常常弄在被褥上,没一会儿就冻成了疙瘩。姜继仓没办法,只能找来铁锹,一点一点把那些硬块铲下来。
这天,姜继仓的媳妇忍不住问:“他爸,今天去看咱爸妈咋样?”姜继仓叹了口气说:“还能咋样,那屋子冷得不像话,两位老人遭老罪了。这粪便都冻在被褥上,我只能用铁锹铲,你说他们咋就这么可怜呢。”媳妇眼眶一红:“都怪我哥,咋能这么狠心。”姜继仓摇摇头:“别埋怨了,咱能帮就多帮点吧,他们这样还不如老谭呢,老谭走的时候没受这些罪。”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两个老人的命运,就像那风中残烛,不知何时就会熄灭,徒留这世间的沧桑与悲凉,在这破旧的队部里,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
在我记忆里,那个秋天格外冷,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姜继仓一家的事儿,就发生在这个秋冬,让人心头满是怅惘。
姜继仓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一辈子勤勤恳恳,没跟人红过脸。他儿子姜子龙,生得高高大大,浑身透着股子精气神,平时在村里帮着家里干活,农闲时就给人打些零工,为人实诚,大家都挺喜欢他。姜子龙说的媳妇,是我母亲干儿子张深松的妹妹。
那天,姜子龙开着四轮拖拉机给我母亲送柴禾。车停在院子外,他跳下车,笑着跟我打招呼,那笑容灿烂得就像冬日里难得的暖阳。他抬手一抹额头不存在的汗,咧嘴笑着朝我喊:“嘿,可算把柴禾给大娘送来了!”
我赶忙迎上去,笑着回应:“可算盼你来啦,这么冷的天,辛苦你跑这一趟!”
姜子龙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这算啥!都是自家人,说啥辛苦不辛苦的。”说着,他就走到车后,准备卸柴禾。我也赶紧跟上,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