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封寒伸手指向跑道:“五十圈。”
“五十圈?”
他们瞬间议论纷纷。
顾封寒冷声道:“肃静,说话打报告。”
鸦雀无声。
僵持了几秒后,排头的哨兵动了。
时眠在队伍中间跟上了跑步的步伐,在上跑道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顾封寒。
顾封寒平静地和他对视,仿佛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时眠突然觉得有点委屈。
但他知道自己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他知道顾封寒有自己的责任,而他自己也害怕男人会给自己什么特殊的照顾。
但是为什么会委屈呢?
时眠想不明白。
他真的没在顾封寒眼中看到过那样冷淡的目光。
少年倔强地偏过头,不再看他。
作为帝国军校新一届最优秀的一批学员,他们的身体素质都很不错,跑上十圈并不是问题。
时眠在跟着父亲特训的时候也经常跑步,但他还是第一次跑五十圈。
队伍很快散了。
他们从太阳初升跑到艳阳高照,别的班级已经陆陆续续组织去吃午饭了。
顾封寒下了命令,跑完才能吃饭。
操场上已经放好了成箱的生理盐水。
a+班的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瘫坐在地上,跑道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了两三个。
时眠还在跑。
腿像灌了铅一样无力又酸胀,时眠大口喘着气,已经开始流下生理性的眼泪。
喉咙里全是血气,甚至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他咬着牙回头看去,再也找不到并肩往前的伙伴。
然后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小殿下……您好!”
一个留着狼尾的向导喘着气跟他打招呼。
时眠愣了下:“您好……”
狼尾向导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我叫诺辛!”
时眠点头:“我……我叫时眠。”
他忙着回答,却险些自己把自己绊倒,诺辛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小殿下,您没事吧?”
他们两个同时停下来,时眠拄着腿摆手:“我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