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震。
这正是杜明远信中提到的藏证据之处!
但窦漪房怎么知道我看过东三库账册?
第二天清晨,一个意外消息传遍行宫:窦漪房突发高热。
我借送账本之名闯入寝殿,只见她双颊酡红地躺在榻上,刘恒正亲自为她喂药。
\"奴婢参见代王。\"
我伏地行礼,\"奉太后之命呈送\"
\"放那儿吧。\"
刘恒头也不抬,专注地擦拭窦漪房额头的汗珠。
我悄悄抬眼,恰好对上窦漪房清明的目光——她根本没病!
在我们视线相接的刹那,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王后需要静养。\"
刘恒突然转身,\"你退下吧。\"
走出寝殿时,我的袖子莫名沉了几分。
回到住处摸出一看,是块系着红绳的玉佩——我们埋在银杏树下的信物!
内侧新刻了一行小字:\"归途小心,勿信崔。\"
我摩挲着玉佩,突然注意到绳结打法很特别——是我们小时候发明的\"危险警告\"结。
窦漪房在警告我提防崔嬷嬷?
三日后吕后启程回长安。
我奉命随行,临行前最后一次见到窦漪房,她站在刘恒身侧向我们行礼告别。
当我的马车经过她身边时,一片枯叶飘进车窗,叶脉上用针刻了个\"周\"字。
周?周亚夫?还是周嬷嬷?
回銮队伍行至峡谷时,袭击果然发生了。
但死的不是刘恒,而是崔嬷嬷——她被流箭射中咽喉,当场毙命。
吕后震怒,命令彻查却一无所获。
那晚宿营时,我在帐篷里发现一张字条:\"崔已除,账册在太医处。——云\"
我盯着那熟悉的字迹,忽然明白了枯叶上\"周\"字的含义。
窦漪房早知道崔嬷嬷是监视我的眼线,而周亚夫保管着关键证据!
回到长安后,我迫不及待地想联系周亚夫,却得知他随军出征匈奴未归。
吕后因崔嬷嬷之死迁怒于我,将我贬回尚宫局做普通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