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等到六月底,黄婉贞拿到毕业证后,才有所改善。
尹嘉罗很舍不得黄婉贞这个学生,黄婉贞在她教书育人生涯中,不算最勤勉的,可却是最有灵气的,最重要的是黄婉贞是唯一一个女学生,把知识真正运用到实践中的。
说实话,在北平开高档服装店,并不轻松,本事不到家的,赚不着钱,本事高超的,又要经常出入高门大户的后宅,给太太小姐们量体裁衣。
那些太太和小姐们都是蜜罐子里泡着长大的,性格各异,有些骄纵无原则的,不知哪句话,就可能把人得罪了去,自从师傅死后,尹嘉罗就成了孤儿,她没有勇气,也不愿被人在作品上指手画脚,见得多了,就生了退怯之心。
可黄婉贞比她还难,她到底是还有几个师傅的老朋友庇护,黄婉贞完全就是单枪匹马上阵,没想到却能把公司做大做强,尹嘉罗说不羡慕是假的,但她不会因羡慕生嫉妒,她的学生那么努力,努力就该得到回报。
在毕业后的第一次的范家沙龙上,尹嘉罗是这么跟黄婉贞说的,“师傅她老人家的名头太过,用了没准会给你招来麻烦,但我的名头一般,随你动用。”
黄婉贞笑着挽住尹嘉罗的胳膊,“布特福公司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倒不用再打出老师的名头,我怕堕了您的名头。”
尹嘉罗眸子里泛起一股笑意,“老师的名头,不就是让学生堕的吗?又不是干什么不明勾当,咱们光明正大的,就算是有人不喜欢你设计的衣服,说些难听的话,也不必理会。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谁都不可能做到令每个人喜欢。就是那金子,还有不喜的呢!”
范太太笑着打趣道,“对,听你师傅的没错!她就不喜欢金子,倒回去十几年,揣着金子,向她求衣的大有人在,你师傅高昂的下巴,把人赶出了燕京大学,还告诉门卫,不准人家再进去寻她。”
黄婉贞新奇的睁着俩大眼,向尹嘉罗求证。
尹嘉罗拍拍黄婉贞挽着她的手,“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
范太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