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穗神色一紧:“可有什么办法?”
贺太医捻着胡须沉吟良久:“唯有以子午流注之法施针,再辅以温阳通络的汤药慢慢调理。只是这百日疗程需反复行针,每次施针都如万蚁噬骨,世子妃须得做好长久煎熬的准备。”
董婉倚在软枕上,指尖攥紧绣着并蒂莲的锦被,强撑着露出一抹苍白的笑:“为了能早日康复,再大的痛苦我也能忍。”她转头看向巧姐儿,眼中满是坚定,“我还要看着巧姐儿及笄时绾起云鬓,看着她凤冠霞帔出嫁,看着她膝下承欢。这些心愿未尽,我断不会轻易倒下。”
贺太医微微颔首,取出银白的针具。第一根银针刺入董婉气海穴的瞬间,她苍白的唇畔溢出闷哼,冷汗顺着脖颈滑进寝衣。
巧姐儿死死咬住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乖囡”董婉望着女儿通红的眼眶,颤抖的指尖抚过那张稚嫩的小脸,“娘亲不疼。等病好了,咱们就去城隍庙看最热闹的庙会,给你买糖人,看杂耍”
话音未落,又一根银针没入穴位,钻心的剧痛袭来,她猛地咬住贝齿,将即将溢出的呻吟死死压入喉间,额头上青筋微微暴起。“阿穗,带巧姐儿出去!”
听到董婉的吩咐,她强忍着酸涩,疾步上前抱住巧姐儿,她刻意用自己宽大的衣袖挡住巧姐儿的视线,将孩子的脸紧紧按在自己温热的肩头,轻声哄道:“巧姐儿乖,咱们去小厨房做桂花糖糕,等你娘亲施完针,就能吃上你亲手做的糕点了。”
踏出房门的刹那,她回头望向榻上强忍痛楚的董婉,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心疼,眼角未及拭去的泪珠,顺着脸颊悄然滑
小厨房里蒸腾的热气裹着桂花甜香,却驱不散巧姐儿紧锁的眉头。她机械地搅拌着面糊,目光始终黏在窗外通往主屋的小径上。当第七次踮脚张望时,终于看见青岚匆匆而来。
“针施完了吗?”巧姐儿手中木勺“当啷”掉进瓷碗。
青岚微微颔首,鬓边沾着细碎的药香:“嗯,世子妃正惦记着,姐儿的桂花糕可做好了?”
“快了快了,就快好了”巧姐儿慌忙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目光却仍焦灼地望向蒸笼。
青岚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