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开场跟褚然说点别的,但他看起来总是一身病气,最近又还多了几分疲倦。
褚瑈给他开的安神药估计是没起什么作用。
“劳小友牵挂,我身体较前几日有些起色了。”
“哦是吗。”
他总是很会说这种体面的假话。
虞芫直接拆穿他道:“但我看你气色比前几天还差呢。”
“你这几天加起来一共睡了多久?”
褚然稍想了下,答道:“每天总有六七个小时。”
虞芫的读心术一日卡用完了,不然她现在就能看看撒谎的光影是怎样的。
“我说的是睡着,不是躺着的时间。”
虞芫都想拿个镜子让他自己看看他脸色有多白了,天天吃好喝好,又不用像前段时间一样殚心竭虑处理内乱,怎么会有越养越活不长的感觉。
“看来我不能跟家主再做交易了,只不过两天没见面,家主就又消瘦了。”
褚然饮茶不语。
虞芫笑看着他,道:“虽然你不承认,但你夜里确实需要人陪着才睡得着,对吗。”
“你每夜都在做噩梦。”
她像是在说一个秘密,越到句尾越是轻声,但语气很笃定。
褚然其实很想看看她的颜色。
她像云彩一样善变。
时而是口无遮拦的狂徒,时而是手段得当的聪明人,有时又会像现在这样,目光柔和地坐在他对面。
不是狂徒,不是聪明人,是个用自己的魅力撩拨他的年轻人。
褚然点点头,答道:“小友说得对。”
“自那日之后的每一晚,我都不能安眠。”
他承认了倒是很出乎虞芫的意料,她还以为他会死鸭子嘴硬到底。
“为什么?”
虞芫疑惑:“家主见了血害怕,还是太伤心了走不出来?”
褚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褚尚茵是必死的,他们二人已到了无法休止的状态,哪怕这一次他们彼此存活下来,再过几年杀局依旧会重演。
他是明白的。
但他没想让褚尚茵死在褚家。
倒不如说他一直下意识的设法逃开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