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时皱了下眉,视线转到自己的鞋上,边缘也是沾了不少黄泥水,他稍回头看了看,他们一行人走过来把水泥地都踩脏了。
一滩排列规整但泥痕凌乱的黄色鞋印。
“燕副部看不下去我们这的生存环境了吗,要不给我们多拨点款?”
这个战士率先跟燕副部搭话,口吻还不太恭敬,随行的几人见此都惊愕起来,不确定是俩人有交情,还是这位战士天生不太懂看人脸色。
燕副部自下车以来要么冷脸要么黑脸,很明显性格不是春风和煦那一派,她怎么这么胆大。
“每一笔军费都有比给你们修水泥地更重要的用途。”
又出乎意料了,燕副部虽然语气不好,但回答了。
“比如匀点钱出来给我们修个独立卫浴?”
虞芫照例顺杆爬。
燕归时侧头瞥她一下,反问道:“你觉得可能把经费花在这里吗?”
这里算是个老牌驻军点了,至少十五年前就建立了,要是能有钱给他们修独立卫浴,早就修了。
但现在连院里的水泥都没铺上,军部的财政就像这里的泥巴地一样,到处是要填的坑,她问这个问题可以说是相当多余了。
虞芫听明白了他话语里的嘲讽,撇撇嘴上前去把仓库门打开。
仓库里涌出来一股机油混杂燃料的味道,有些冲人,燕归时虽然是后勤副部,但他平时主要负责一些文书工作,对这个味道不太适应。
门一推开,他就把鼻子捂住了。
水汽似乎阻止了机油味的扩散,燕归时感觉它们包裹在他周身,即使他掩住呼吸也没办法减少对这股难闻气味的吸入。
他往旁边撤了一步,跟在他身后的两人进入仓库里,对照记录开始清点里面的东西。
虞芫好笑地看了眼这不知道来干什么的大少爷。
他似乎只负责到场,连伞都有人帮他撑。
“燕副部屈尊纡贵来我们驻军点只为了看看我们这儿的风景吗?”
助理这下确信两人认识了,而且关系匪浅,不然她怎么敢这么直接嘲讽燕副部。
燕归时冷冷瞥她一下,“你有什么意见?”
虞芫看了眼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