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决定将貂蝉引入玄镜台这个隐秘世界,已经过去了数日。“织网行动”全面铺开,信息如涓涓细流,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即将形成决定战局走向的洪流。而我,需要一个绝对可靠、足够聪慧、并且心思缜密的人来分担这重逾千钧的压力。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却在命运的惊涛骇浪中展现出非凡韧性的女子身上。
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玄镜台的工作,每一步都踏在刀锋之上,任何疏忽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后果。让貂蝉这样一个从未接触过情报工作的女子进入核心圈,无异于将一柄未开刃的宝剑置于熔炉之中,是淬炼成钢,还是化为铁水,尚未可知。但我别无选择,糜竺和糜芳虽忠诚,却长于商贾和政务,于细微处洞察人心、于无声处辨识惊雷,并非他们所长。而玄镜台的其他骨干,要么身处一线,要么各有专司,难以抽身。
貂蝉,她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波谲云诡,周旋于董卓、吕布、王允之间,她的美貌是武器,但能在那样的漩涡中心存活下来,依靠的绝不仅仅是容颜。我赌的是她那份在绝境中磨砺出的敏锐、冷静和洞察力。
“这些是来自兖州东郡、陈留一带的次级情报,”我指着案几上分门别类堆放的竹简和绢帛,声音在安静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清晰,“所谓次级,是指信息来源尚未完全核实,或内容看似与军国大事关联不大,多为市井传闻、商旅见闻、地方治安等琐碎信息。”
我拿起一卷:“比如这份,是我们在东阿县的‘鱼饵’(玄镜台对低级线人的代称)传回的,说最近当地粮价略有上涨,官府查验行人也比往日更严。”
又拿起另一份:“这份来自濮阳,提到最近有几支不明身份的马队频繁出入城郊废弃的驿站。”
“还有这份,”我展开一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绢帛,“记录的是陈留一带几家大户近期购买铁器、皮革数量的异常增长。”
我看着貂蝉,她的眼神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