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息,单独来看,似乎都只是细枝末节,是任何一个庞大政治军事集团都可能存在的内部摩擦。但是,当把它们串联起来,放在袁绍“好谋无断、外宽内忌”的性格背景下,再结合官渡前线这种决定命运的大战背景,这些“细微线索”就如同朽木上的裂纹,预示着大厦将倾的风险。
“袁绍的强大,更像是一种‘数量’上的强大,一种缺乏高效整合、内部充满矛盾的‘虚胖’。”我做出了初步的判断,“他的军队数量庞大,但指挥体系可能因为派系倾轧而效率低下;他的谋士众多,但真正能影响决策的,却未必是最高明的那一个;他的资源丰富,但内部的争权夺利和可能的贪腐,必然会损耗其效率。”
我回忆起脑海中那些模糊的“历史碎片”——似乎有那么一个场景,袁绍因为内部意见不一,错过了突袭许都的绝佳时机;似乎有那么一个结局,强大的袁绍军因为一个关键人物的叛逃和内部的崩溃而迅速瓦解……这些碎片如同鬼魅般飘忽,无法抓住,却又实实在在地影响着我的判断。我不能完全依赖这些“感觉”,必须找到更多现实的证据来支撑。
“石秀,”我转向他,“接下来,玄镜台的渗透重点,要向袁绍集团的内部矛盾倾斜。我们需要更具体的情报,关于:一,田丰、沮授等‘稳健派’谋士的真实处境和影响力;二,郭图、审配、逢纪等‘急进派’(或者说‘得宠派’)的具体动作,以及他们与前线将领的关系;三:袁军内部,尤其是中下级军官和士卒,对于高层内斗的反应和士气影响;四,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密切关注许攸!此人贪财好利,又与冀州派、颍川派都有瓜葛,性格反复,是潜在的不稳定因素。”
石秀郑重地点头:“明白!我会调整人手,重点突破这几个方向。”
“貂蝉,”我又看向她,“继续深挖邺城的人事脉络,特别是袁绍家族内部、以及几大谋士集团之间的恩怨情仇。有时候,私人恩怨和家族利益,往往比所谓的‘公忠体国’更能左右一个人的行为。”
貂蝉微微颔首:“妾身明白。会特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