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中,
李然虽感意外,却也觉得还在情理之中:若不是这些大员也介入其中,事情又怎么可能到这田地?
叹了口气,他淡淡说:
“嗯既然王都督如此配合,那就按本王之前说的办……坦白从宽吧……赃物收缴上来,就不追究了……”
嗯嗯,
徐茂恭也有同感——
王宠毕竟是杨忠的心腹亲信,又是道级的大员,要是把他抓了,要说没有倾向性,谁肯相信?
好在王宠也吐了赃款,只要弥补了亏空,暂时也就只能这样了。
他只是有点奇怪:这殿下到底城府有多深?有时候看似不通世务,有时候又能把敏感的分寸拿捏得妙到毫巅……
次日,两人盘点一番:
第一批五百人中,有十六人是重案犯,世家和寒士两边都有,比例也差不多。轻案犯则是寒士出身的居多。
徐茂恭不无感慨,心想——
这个办法果然妙极了!没有逼迫谁,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倾向可言。
是他们自己吓唬自己,自己折磨自己,受不了了,自己又说出来的,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如此一来,果然是片叶不沾身,杨忠、陆德言两边,谁也不能说骏王有偏袒……
一念至此,
徐茂恭喟然说:“殿下啊,实不相瞒,属下真没想到,不想这睡眠测试,竟有如此奇效?虽然没有折磨人,但这安乐窝,谁受得了?能撑过五天的人,绝对是大罗金仙啊……”
嗯嗯,
那是!这招的妙处,就是让他们自己折磨自己……
如此高压之下,又引而不发,屁股上有屎的,那绝对是极大的折磨,谁也受不了。
“老徐啊,接下来再加一条:第二批开始,住进来的人,每人都发笔墨纸砚,愿意主动交代的,就写出来!本王承诺,绝不泄露姓名!”
哈哈……
妙计!
“如此一来,就更省事了……”
徐茂恭佩服不已,同时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这骏王,如此莫测……
他说不夺嫡,会不会也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