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身经百战,立刻就接受了现实,镇静说:
“齐利何等人物?他既然选择西进,必然是昼夜兼程,奔袭千里!等我们的援军赶到,一切都晚了!”
“幽州失利的消息,恐怕现在还没传到河州和朔州呢……齐利就是要打这个时间差,趁着两地守军不明所以,防备松懈,发动雷霆一击啊!”
踱了几步,
李庆已经完全平静下来,沉声说:
“传朕旨意!”
“命蓝田大营,全军即刻开拔!”
“火速赶往大河南岸!”
“依托大河天险,构筑防线!准备迎敌!”
“啊?”
窦贵更加不解了,“陛下,为何……为何要去大河南岸?朔州、河州……”
李庆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缓缓说:
“朔州、河州……无论丢掉哪一个,结果都是一样……”
“一旦北胡铁骑突破了北境防线,下一步,他们就会出现在大河北岸。”
“我们要守,就只能守住大河这条最后的防线了!”
说到这里,
李庆的思绪仿佛飘回了数十年前。
那一年,他刚刚登基,北胡大军却忽然兵临城下。
那是他一生中最为惊险的时刻之一。
而如今,相似的危机感再次笼罩心头。难道当年的耻辱,要在自己手中重演吗?
李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
……
三日之后,河州。
短短三天,这座坚城经历了十几次疯狂的猛攻。
城墙内外,早已是一片狼藉。
处处是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
北胡与西番联军轮番猛攻,乾军消耗已经到了极限。李泰带来的四万守军,如今还能站着的,已不足两万。
幸存者个个带伤,人人疲惫不堪。
傍晚,残阳如血。
李泰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登上城楼。
城外,黑压压的敌军营帐连绵不绝,看不到尽头。齐利的狼头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忽然,
就在这时,敌阵之中一阵骚动。
数十架高耸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