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吧,\"大爷点起一根烟,\"城里容不下咱们这种人。\"
出租屋的门锁被换了。房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龙安心的编织袋,里面胡乱塞着他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三天没交租了,\"房东是个精瘦的广东女人,颧骨高高突起,\"押金抵房租,赶紧走!\"
龙安心默默接过袋子。检查了一下,安全帽还在,林妍送的小熊贴纸已经彻底磨没了。手机早就没电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发消息来。
\"那个能不能让我充会儿电?\"龙安心指指手机。
房东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让他进了屋。充电器插上的那一刻,手机震动起来,显示有七个未接来电,全是林妍。
龙安心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被褥已经被房东收走了——看着窗外的夜色。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地下室,是他和林妍分手后租的,每月八百,没有窗户,只有个换气扇整天嗡嗡响。
手机充到5,他拨了回去。
\"龙安心!你死哪儿去了?\"林妍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打了多少电话你知道吗?\"
\"我有点事。\"龙安心看着墙角那箱没用完的辣椒,已经有些发蔫了。
\"我妈给我介绍那对象,下周末要来家里吃饭\"林妍的语速很快,\"你能不能能不能暂时别联系我了?\"
龙安心握紧了手机。充电器接触不良,电量显示在4和5之间跳动。
\"安心?你在听吗?\"
\"在。\"龙安心说,\"祝你幸福。\"
挂断电话后,手机电量停在了3。龙安心翻遍编织袋,找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里面是父亲去世时留下的东西:一张身份证复印件,一张泛黄的老屋照片,还有把生锈的钥匙。
照片上的木楼已经很旧了,门廊下挂着干辣椒和玉米。父亲站在门口,表情严肃,手搭在年幼的龙安心肩上。那是他唯一一次和父亲合影,第二天父亲就去镇上喝酒,再也没回来。
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微信。龙安心以为是林妍,急忙点开,却是煎饼大爷:\"小伙子,我老乡的物流公司招跟车的,跑贵州线,去不去?\"
龙安心看着照片上的老屋钥匙,想起车上老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