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虽奸,有何可惧?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小智都只能如同日月照霜雪,被无情地消灭。”宋玦决然道:“愚弟不才,愿斩下黄巢首级来献。”
“不忙。”宋威摇手道:“雪帅马上就要赶到,我们不能独占战功,还是得卖他一个面子。来人啊,传本帅军令,就地扎营,埋锅造饭,待齐帅抵达之后,一同破敌!”
传令兵得令,出营而去。
而偃王城中,朱温对黄巢道:“老师,宋老贼见我两军组成犄角之势,果然不敢轻易进攻。”
黄巢长笑道:“宋威当年攻南诏有功,反被左神武将军颜庆复陷害,夺其军,从此变得谨慎起来,却是未免谨慎得过了头。”
“我军实力不及王兄所部,昔日斩杀天平军薛崇,不过用计诛之。哪怕吾我抢占了偃王城,但趁我军立足未稳,又伐柴取土补全废城之时,以精锐骑兵长驱直入,步兵跟进,未必不可取得大胜。如今我军扎营已毕,宋威也只能等齐克让来,再图决战了,一切皆如本座所料。”
朱温则道:“宋威虽称名将,谋略确实远不及老师。如今要担心的,只有那雪帅齐克让了。”
黄巢抚须点头道:“绝海近来用飞鸽传信给为师,告知齐克让所部虽有数万,但真正作战之兵,不过五千人,余下的都是辅兵夫役。
“然而即使只有五千精兵,又怎能小视?”
如今两军已经分营列阵,黄巢在自家军帐说话,完全是出于理性的考量。大唐四帅,成名多年,威震天下,决计不是徒抱虚名!
议事已罢,已是晚间,朱温回到自己作为营将的单间帐房当中,倒头就睡。
越是面对紧张的局面,他睡得越是香甜。
初夏五月,宋州东北的孟渚泽中,水汽蒸腾氤氲,芦荡密布。
一位紫袍飞飏,手撑一把素色竹纸伞的男子,此人正是大唐雪帅齐克让。他正默默注视着士卒们结芦为筏,将人马辎重从浩大的湖面上运送而过。这群战士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作业起来行云流水,造成的芦筏既轻便,又宽大能载重。
“大帅,先头部队已经渡过孟渚泽,布设强弩为阵,敌军骑兵无计可施了。”
一位体魄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