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田珺低声道:“我家五妹就喜欢故意装得可怜兮兮,骗人怜惜她。”
朱温不由失笑:“你这家伙不笨嘛。当初还跟我说你小妹心肠不坏,只是不会说话。”
田珺红唇一撅:“寇帅教我多把人朝好处想。”
她的率性与兰素亭的纯真,各有各的可爱;泛出小女儿情态时,动人心旌的滋味,又大不相同。
本能的欲念,让朱温顷刻只想将俩女孩一边一个,都给搂怀里。
但他更知道人生在世,有必要节制欲望,否则就会变成他最厌恶的,庙堂之上那群浊物的样子。
衡州派的演出完毕,终于轮到作为东道主的泰山派上场。
月殿内灯火,一时俱灭,场内陷入一片黑灯瞎火之中。
“怎么回事?”
“好冷!”
殿中观众正因灯火的黯灭而有些不适应,突又感到幽幽冰寒,弥漫全殿。
本来初秋的泰山还有些微余热,忽然便像陷入了严冬。
冷气迅速蔓延开来,令场上许多客人不由打起了哆嗦。
周遭忽然跃起一片片紫青色火焰,迷离幽微,仿佛仙家宫阙中降下的天火。
俏婢们在殿中穿行,将一件件填有鹅绒的羽氅发放到客人手里,让他们披上御寒。
借着摇曳的紫青色灯火,众客游目望去,只见环殿摆着一口口大瓮,瓮中之水,已经彻底结冰,怪不得殿中顷刻变得清寒如许。
“这是何等神奇?”
“莫非真有仙家手段?”
场中传来低低的议论之声。
田珺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此情此景,也彻底惊住了。
她不是没见过宴会上使用冰鉴消暑。
冬天里将冰雪储存在冰窖内,夏天取出,盛在形如四足方鼎的冰鉴中,放在室内,纵然三伏天气,也觉寒气氤氲,清凉沁骨。
那些陶瓮当中的冰却是冻成一体,压根不是零碎的冰块。
田珺眼力过人,更看见偏门内一口陶瓮中,开始尚有许多清水,但冰面肉眼可见地蔓延,很快便彻底冻作一处。
“怎么做到的?”田珺好奇地对朱温问道。
“看台上,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