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将你的失算说得如此义正词严。”朱温冷笑:“谁若是对芷臻下手,我一定要灭他满门。但你都打算致我于死地了,也不敢去赌一把,实在是优柔寡断。”
朱温若有下定决心消灭的人,并不介意抓对方的亲友当人质威胁。
但别人用亲爱之人威胁他,一定罪该万死。
这套双重标准的逻辑,他却相当心安理得。
朱温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乱世里,像寇谦之、田香这样纯粹的好人,过得往往很不容易。
“而且,芷臻早已将我的求援消息交给绰影,她难道不会带救兵来?”
百花羞掩口娇笑:“就凭泰山派那几只小鱼小虾?”
“这次香会的客人们都还没走,其中好手可不少。”
“绰影那女人,凭什么让他们拼命?你莫非以为她那点手段,能与人家相比?”
“我若死了,那些蔷薇水的专卖契书,我师傅恐怕就不认了。你是觉得各派代表会冒这个险,还是觉得唐门、文渊阁的代表没有影响力?”
百花羞默然。
她似已无话可说。
朱温和田珺之所以要逃出月殿,是因为有被百花羞与她未知的同伙突起击杀的风险。
但百花羞追了出来,她的同伙紧随在后,被朱温唤来的群狼拦截;兰素亭和绰影便能说服众客中的好手,前来支援。
一旦这些人赶到,百花羞击杀朱温的计划,便只有化为泡影。除却落荒而逃,再无他法。
“瞧上去,朱温郎君是觉得,奴家拿你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说话间,她美目瞟向后方热河内飘荡的雾气,以娇媚入骨的声调道:“愿化西南风,长逝入君怀,西南风起了哩!”
风吹唱音,孔穴附和。洞口被长风席卷,发出激越的振响。
此洞正朝西南,而初秋时节,刮的往往是西南风。
“珺妹,快捂上口鼻!”朱温对田珺疾声道。
“没用了。”百花羞的声音突然再无一点妩媚,变得如幽鬼般森冷:“春宵百媚香已燃甚久了。”
田珺于黑暗中瞧着朱温,突然间便目饧如丝,只觉身躯渐渐火烫起来。
百花羞身上浓重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