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济一路将她抱回帐篷,任由旁人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也视若罔顾。
“主子,太医在帐外候着了。”追月提醒。
“让他们把药箱留下,人回吧。”
追月惊异,苏芮这么重的伤,不用太医看能活?
但见云济直接走进了帐篷内,也不多话的按照吩咐行事,把欲言又止的几个太医的药箱缴了,送入帐篷内后藏在暗处。
云济将苏芮放上虎皮大床,完全脱力的她浑身都瘫软了,手却紧紧的抓住云济的袍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云济没有硬掰开她的手,而是轻柔的搭上她的脉,眉头微蹙。
这半个月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些许元气又尽废了。
生压下心底的恼与怒,云济一边默念佛经,一边用剪刀将苏芮染血的衣衫剪开。
有了上次在望月峰照顾她的经验,云济已经熟稔了许多,用湿布轻柔的擦拭她的伤口,烈酒消毒,再敷上创药,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缠绕。
而一切做下来,苏芮连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让人感觉她随时都会离去,以至于,云济不得不紧握住她的脉,时时刻刻确定她的情况。
他有些怕,也有些乱。
他本断定,自己对苏芮只有欲念,并无心动。
她说的那些,他一样不占。
可当听到她坠入兽园的消息时,都变了,他无法平静的看着她死,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要靠她度过此劫。
他一手握着苏芮的手腕,一手捻动念珠,诵了一夜的经。
……
被冻得睁开眼,苏芮看到窗户的帘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秋风不断的往她这边灌,仿若回到了边陲的寒冬里,只有一卷草席御寒。
但裹在身上的被子清楚的告知她,这里并非边陲。
可对于苏芮来说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是副帐,不是云济的主帐。
他把她扔在了这边,证明即便她命悬一线,那死秃驴也没有动更多恻隐之心。
而且,她看到了床尾放着的木盒子,是她藏在云济床榻下的那个。
正懊恼着,喜儿拿着药碗从外面打帘子走了进来,将那被风吹开的窗户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