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诱你皇叔破戒之人。”
“可皇叔并无破戒之心,旁人亦做不到皇叔那般坐怀不乱,至少,儿臣做不到。”虽是跪着,大皇子却是腰背笔直,具以力争。
“一个贱奴,你能叫你做不到!”
一声低怒,仿佛床帏内还是过去那个威仪万万的父皇,吓得大皇子不由得浑身颤栗。
但他如今已年过弱冠,更多了几分硬骨,撑着依旧没有塌下去反驳:“在儿臣眼中,她并不低贱,是世间难得。”
“糊涂!”一盏瓷碗从床帏内掷出,不偏不倚的砸在大皇子的额头。“滚!”
大皇子站起身,恭敬的告礼后退到门槛处才转身往外。
脚迈出门槛时,身后是再也压制不住的剧烈咳嗽,似乎在诉说着皇上的愤怒与油尽灯枯。
当年威武无双的父皇,如今已走不出那一方小小床帏了。
走出养心殿,候着的侍从立即上前送上帕子给大皇子擦拭额头上的血迹,另一只手送上一本请柬。
是永安侯府的请柬,但并非是给大皇子的。
永安侯还没那么大的脸。
翻看了看,大皇子想到苏芮在花海说的那一番话,交代道:“准备一份厚礼,女官的位子,分量不够。”
侍从应声,想了想又忐忑低声道:“殿下,院中那株‘血梅’不太好了。”
大皇子翻看请柬的手滞了一分,侍从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却不料下一刻大皇子无谓的轻笑一声,道:“不好了换一株便是。”
说完,大皇子大步往外。
与他而言,现在的这些‘血梅’都差了韵味,换哪一株都一样。
他想要的,是另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