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从这里恰好能够看到双门大敞开的花厅里的景象。
只见徐孝先摇了摇头,对着马墉道:“马大人难为末将了,末将怕是做不了主。何况……不过是楼大人纳妾,说不准以后还有机会呢?”
“马某身为都察院右都御史,难道在徐百户这里,连这点儿薄面都没有?”
马墉并不生气,就算是生气他此刻也得强忍着,继续随和道:“何况,前些时日,徐百户与犬子还曾在太清楼发生过冲突,马某也不曾跟徐百户计较。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徐百户即是奉皇上口谕抓人,我们自然是不敢阻拦。但若是耽误个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难道徐百户还没有这点儿通融的权利不成?”
马墉不愧是能够做到朝廷正二品的官员,一番话说的极有水平。
先是降低自己的姿态跟徐孝先商量,后是拿出自己儿子被打这件看似他占理的事情,进行心理施压。
随即又开始当着众人的面,把代表皇权的徐孝先捧得高高的。
一般情况下,面对这样的言辞,加上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身份,面对马墉这般正二品的官员,以及厅堂内这么多人,很难拉下脸来不给一点儿情面的拒绝。
何况马墉又不是阻止他抓人,而只是让他延迟一个时辰。
但显然,马墉的算盘打错了。
徐孝先并不是一般人,而是两世为人。
看着马墉那期冀的神情,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若是旁人的话,或许我还敢徇私枉法,但当着右都御史马大人的面,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敢违背皇上口谕啊。
若不然的话,万一身为右都御史的马大人在陆指挥使、黄厂公跟前,参末将一个渎职之罪,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马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面前这小子也太狡猾了,非但不上当,而且还轻松就把祸水引到了自己身上。
言外之意好像是在说,要不是他右都御史马墉在此的话,他或许会同意。
但正因为他马墉是右都御史,他才不敢玩忽职守、徇私枉法。
所以大家要怪,尤其是欣喜纳妾的楼广元,要怪就怪马墉吧,可别怪我。
仿佛马墉这个右都御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