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程率先俯身,脊背紧贴着粗糙的砖石墙面滑入通道。
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而他手中却紧握着一柄泛着冷光的匕首,警惕地探查着前方动静。
“冷姑娘,跟紧我。”
孙穆的声音裹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他轻巧地翻过铁条缺口,转身伸手扶住冷婉清,掌心的老茧传递着沉稳的力量。
两人一前一后没入黑暗,只留下簌簌作响的藤蔓在夜风中摇晃。
潮湿的砖石硌得膝盖生疼,林锦程率先从排水沟中探出半截身子。
月光将院内景象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棋盘——灰扑扑的平房整齐排列,旷地在月色下泛着冷白,像块毫无遮掩的靶场。
“盯着我的路线。”
林锦程沾着污泥的手指在墙根虚点,
“数到三,跟紧!
话音未落,他猛然翻身滚出沟渠,沾满泥浆的布鞋在地上擦出闷响。
林锦程身姿矫健如离弦之箭,借着夜风卷起的枯叶作掩护,几个箭步便掠过开阔地,后背紧贴着墙角凹陷处隐入阴影,动作利落得像道转瞬即逝的黑色闪电。
冷婉清背靠潮湿的砖墙,将自己蜷缩进最深的阴影里。
粗粝的墙皮硌着脊背,她死死咬住下唇,压抑住胸腔里几乎要喷涌而出的喘息。
夜风裹着哨兵皮靴碾过碎石的声响逼近,两道黑影在月光下拖得老长,随着每一步晃动的枪托几乎要扫到她藏身的墙角。
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她连眼睫都不敢颤动。
月光下,哨兵扛着支几乎与他等高的长枪缓缓踱步,腰间铜铃随着步伐发出细碎声响,像是死神摇晃的招魂铃,每一声轻响都重重叩击着冷婉清紧绷的神经。
潮湿的空气里,混合着哨兵身上刺鼻的烟草味,几乎要渗入她的鼻腔,而她只能将呼吸放得比游丝更轻,祈祷着黑暗能将自己彻底吞噬。
此刻,
孙穆盯着紧闭的仓库铁门暗自想着,林锦程究竟要如何带他们进到仓库内。
就在这时,巡逻的哨兵刚转过墙角,林锦程便压低声音:
“跟上!”
三人如离弦之箭,贴着墙根疾行至仓